“可是,裴谨之出现在沣水镇了。桑钧大哥的仇,不能不报。桑晚,难道你想你爹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吗?”

桑晚的大脑一片混乱。

他的父亲,是匪,是劫持公主的反贼。

桑钧身长八尺,死时正值壮年,这么一个魁梧大汉,竟死在十二岁少年的剑下。

裴谨之……该有多么可怕。

她勉强定了定心神,眼中依旧狐疑:

小主,

“可照此说,你更应该杀了裴谨之,而不是让程大夫为他祛余毒。”

既是仇人,杀了便是,何苦做下这样的局,让桑晚接近他。

程娘子抚掌,微微一笑:

“聪明孩子,果然堪用!你这可算是问到关键了。”

“您不必给我戴高帽,直说便是。”

“因为裴谨之身上,有先帝的立储诏书。”程娘子眸子精亮。

“门主要的便是这份东西。可我们的人几乎无法靠近昭云院。我要你接近裴谨之,取得他的信任,找到诏书再诛杀之。”

“真是可笑。什么立储诏书,与我何干。”桑晚噌地站起,“恕我不能从命。”

她不过是一介民女,对这些朝堂之事并没有兴趣。

况且,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会在一个病恹恹的世子手中?

“回来!”程娘子沉下脸,拉住了她的衣袖。“想想桑家,想想你娘。”

桑晚黑了脸:“你威胁我?!”

程娘子撕开了伪装面具,冷笑:

“桑钧乃天玄门堂主,父死子继,你不愿意,那就轮到你的哥哥桑大庆去。他若死了,那就轮到你的侄儿桑方。这是桑家的命!是责任!”

“我侄儿才四岁!你疯了?”

桑晚愤怒地捏紧拳头。

“四岁又如何?生是天玄门的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要为天玄门卖命!”

“桑晚,你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