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听这管家言语, 那就更加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只是言说不要紧, 不要紧,自顾自欣赏起这清水堂布置陈设来。
别说到底是勋贵人家,身份高贵,这府邸不光所占面积够大,起楼竖阁是十分讲究, 处处雕梁画栋,玉砌石堆, 就这清水堂,布置起来也是雍容华贵不失典雅,好一个富贵人家 。
饮茶还未许久,那贵老爷已然是换得一身袨服华衣,昂扬挺胸,阔步稳足入得堂来,与陈子文互相客气攀谈起来 。
而陈子文对于这样的糟老头子可没有多少谈性 ,是以明人不说暗话, 将来意说将出来 :
“阁下在下受人所托 ,希望令郎与薛蟠之事能化干戈为玉帛,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 。
你看此事是否有转圜余地?”
“不可能,只是绝对不可能,虽然阁下是堂堂有名监天司客卿长老,可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让我释怀, 如今还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儿子吧 ?
若是我惧怕你今天监天司客卿长老威名赫赫,就奴颜卑膝,各种骨头软,岂不是枉为人父?
陈客卿此事恕在下无能为力 ,不敢苟同 。
若是阁下无其他事就请回吧!恕在下不远送 ,哼!”
那贵老爷听得陈子文如此无理言语 ,再联想到自家儿子如今还在床上奄奄一息, 命不久矣, 凄惨模样,也没有再三考虑是否有其他隐情 ,当场就怒火攻心 ,不屈不挠起来 。
语气是相当的硬气,一点也没有怵陈子文 ,这个所谓监天司个客卿长老身份所带来压迫感。
不管是出于对爱子心切, 还是出于自尊心被侮辱反驳 。
陈子文知晓一些人情世故,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容易炸毛糟老头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料想是这家伙还以为他陈子文自己,仗着监天司客卿长老身份, 以势压人呢 。
想通前因后果也不恼 ,这一撩拨就炸毛的老东西 。
等待这家伙硬气回怼完话语 。
稍微酝酿一番说辞 ,也不看这气呼呼家伙模样,在其再一次撵人之前,率先将自己万全之策 说清楚:
“ 阁下莫如此激动,是在下没有将来意阐述说明清楚,怪我怪我 。
事情并没有阁下所想像那样,是在下倚仗权势咄咄逼人意思,而是在下略懂岐黄之术,兼有些对于跌打损伤 ,骨断筋折,受伤不轻, 奄奄一息诸多内伤外伤,有着神奇疗效秘药。
才觍着脸,上门来求见,当这个和事佬, 以全两家冤家宜解不宜结之事。
仅仅而已,是以阁下无需如此激动莫名。
现在事不宜迟 ,还是请我到令郎那里去施为一番才是正经,不然在这再多耽搁下去, 令郎就多一分生命垂危险 ,如此可大大不妙。
还是说阁下已然找到能够治疗令郎伤势神医在侧,不需要在下多此一举指指点点 ? ”
“哦豁!原来是在下误会了阁下,真是莽撞无礼, 还请多担待海涵些 。
唉!都怪犬子命运不济 ,竟然出门 一次,就弄得如此狼狈模 回来,令我这个耄耋老父亲每每见到都担忧不已 。
乃至于忧心忡忡 ,没能体会到阁下的弦外之音 ,唐突冒犯, 见谅,见谅。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现在可好 ,不光我那不堪大用犬子,受了这皮肉之苦。
也连累了他老母亲 ,在看到他,衣衫破烂 ,血衣点点滴滴时,已率先一步承受不住昏迷不醒,也跟着病倒在榻。
故老夫才如此听得阁下三言两语,就以为是那种不忍之事,糊了呀糊涂 。
……
如此就有劳陈客卿费些心思,救一救我那可怜犬子 ,请,这边请。 ”
那贵老爷听得陈子文如此, 声情并茂详解 ,一时倒也恍然大悟 ,懊悔不已自己说话太莽撞,太满,接着又捶胸顿足 ,前言不搭后语 ,胡言乱语解释起来。
遂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 急急忙忙邀请陈子文,到他那儿子病房处治疗 。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