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手心,对他扯了个假笑。
“我们虽然还没离婚,但关系这么差,一些责任差不多点到即止就行了。”
“你在抗议我捡到街边晕倒的你?”
眼看他刚平息下的怒气又有了飙升的迹象,我赶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不用对我那么好,不然你的盈盈会误会我们的关系,到时候解释起来更麻烦。”
他气笑了,潭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冷光,“……多管闲事!”
“你不要我管你的事,那我的事轮得到你管?”
我被怼的语塞。
反正他堵在床边,我哪里也不能去,索性拉高被子当鸵鸟,准备装睡,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呼吸间都是他熟悉的清冽味道,虽然我下定决心离开,但不能否认薄宴时带给我的安全感。
按说在发病后,按照惯例我会失眠。
可是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我装着装着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自己窝入一个温暖的港湾,那个港湾依稀还在问,“为什么来仙陀山?”
人在清醒的时候,总是身披重重铠甲,保护脆弱的自尊。
可一旦入梦,压抑在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情感,总是寻到一个缝隙就迫不及待要宣泄。
在内心深处,我何尝不是恨他的?
“我恨你……”
那句我咬字很重,顿挫间满心的痛楚和破碎。
温暖的港湾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我的耳畔响起了嘲弄的哼笑。
我起床的时候,薄宴时已经不见了。
透过窗户,薄薄的一层青色天空好似刚刚睡醒,天边慵懒的破开一线日光。
打开窗户,清新凉爽的空气扑上脸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门板豁然打开。
薄宴时眯着眼阔的脸出现在眼帘的同时,我的脊背跟着一凛。
“你还没走?”
我被迫从抽空的状态落回现实。
他勾唇冷笑。
自他身后出现的高际手上提着早餐,熟络的招呼我。
“夫人,薄总吩咐我买的早饭,你看着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