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还等着缴费单子,你直接交给他就好。”
说完之后我抬脚就走。
叶锦匆匆离去。
得到了产检结果,有了底气,她自然会找二房和五房的麻烦。
走了没几步,我见到了薄宴时。
他坐在长椅上,颀长的脊背微弓,似在承受什么隐晦不可说的疼痛,疼到额上布了一层冷汗。
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到是我,他顷刻起身,这个动作却拉扯到痛楚,让他峻挺的脸庞瞬间白了。
“你怎么了?”
“情况如何?”
我们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四目相对的刹那,我们双双牵唇而笑。
“我没事,大概是结扎手术的伤口洇了汗发言了。”
“……”
这是我没想到的结果。
更加让我没想到的是,薄宴时竟然因为我愤怒时随口一句话,就做出结扎的决定。
就像我之前说的,其实,没必要的……
因为哪怕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依旧不会回头。
因为疼痛,他眼眶红润,血气似乎从眼球里面翻涌了出来,他忍痛忍的克制,捏紧拳的掌背上满布青筋。
我凝着他,忍受着心脏里面因为心疼而生出的痉挛。
“薄宴时,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空气好似凝固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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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时撩眸看过来的眼神,被绝望覆盖,脸庞因为忍痛搐动了下。
“可这是抵达你心中最短的路径。”
心脏顷刻间在这句话下面酸软一片。
“我带你去看医生。”
忽略掉他的话,我对他说道。
我挽住他的手臂,他青筋密布的大掌猛的攥紧我的手腕。
仰看过来的眸子里面,眼球已经缠上血丝。
“别走,别走。”
他疼的绷唇,脸色白的像纸,看的我的心也像薄薄的纸一样蜷了起来。
“不走啊。”
我敷衍,“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痛的阖眼,睫毛在微微的颤。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也明知道,你是在强求。”
我再没有因为心软退缩。
“薄宴时,你薄家的确是豪门,但内里一团遭乱,难道还要我和你一起面对?”
“现在我股权在握,哪怕躲过了这一劫,等生孩子的时候我又该如何?”
“难道你还真想让我把白盈盈的孩子抱过来,冒充自己亲身,然后抚养这个我恨之入骨的孩子长大吗?”
“我说过,那不是我的孩子!”
他俨然也动了怒。
我很理解他,伤口痛,心里也痛,难免会有情绪。
“好,我们现在不提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你的伤口问题。”
无奈之下,我只能哄他。
他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庞深深的窝在上面,低低的喃喃如水一样灌进来。
“别走,别离开。”
我抱不动他,头一次对他动了怒。
“你再这样不听话,我现在就离开。”
在我的恫吓之下,他总算配合的去了外科诊室。
在医生的要求下,我帮他敞开裤扣,解开皮带,将内裤往下拉的时候,我下意识闭眼。
然后就撞入他含着揶揄的眸。
薄宴时倒是没说什么浑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什么都做过了还害羞什么?”
我耳根烫的厉害。
别着身子,没敢看那个伤口。
医生过来帮他清创,“嘶”了声,“发炎的这样厉害。”
“怎么没早点来看?”
听言,我的睫毛颤了下,想扭头去看,但羞赧来势汹汹,染烫了耳根不说,就连整张脸都火烧火燎的烫起来。
好似有火在身体里烧,卷的血液都开始贲张沸腾。
“没老婆陪着,怕没人心疼。”
薄宴时说话的时候,盯牢了我绯红的脸庞,一字一句,唇角还翘着若有若现的弧度。
医生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嘶”的气音都有点咬牙切齿,“薄总和夫人这样恩爱,实在应该多生两胎。”
又似是不经意的扫过我的腰腹,随口一问,“夫人怀孕几个月了?”
话音落下,薄宴时嘴角的笑僵住,随着医生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
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