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急着赴约,因为爸的偏袒,这次合同的签署已经延误我太多时间。”
我目光凛然的对上两人。
然后说出那句杀人诛心的话,“爸该不会是要为了白小姐教训我,想让我吃闭门羹,或者给我什么下马威吧。”
“如果合同签署不顺利,我也要不由得怀疑,白小姐和爸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获得爸这样的庇佑。”
“对了,妈知道这件事吗?”
几句话下来,薄东城的脸比锅底还要黑,整个包厢都徊还着窒息的风暴。
小主,
一场豪门公公和儿媳的斗争即将爆发。
而豪门矛盾,不,甚至多数家庭中,以婆媳矛盾居多,能这样公然和公公杠上的儿媳,不多。
而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我甚至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凛然而直接的迎上他眼底的风暴。
硝烟味弥漫,矛盾一触即发。
关键时刻,陈以泰出来当了和事佬,从包里面掏出文件,提起签字笔刷刷在合同上面签字,并且将合同推给我。
“怪我,怪我,都怪我耽搁了薄太太的时间。”
“来,合同你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可以即刻签约。”
我接过合同,这份合同上面的乙方已经是我工作室的名字,而原本属于白盈盈的合同还孤零零的撂在桌上。
陈以泰果真是老狐狸,竟然做了两手准备。
他这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重呀。
我睨了陈以泰一眼,“陈董果真心思缜密。”
陈以泰拽出桌上纸巾,淡定自若的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密密冷汗。
我接过签字笔,刷刷笔走游龙,签下自己的名字,棠梨。
而后收起属于我的那份合同到手包里,对陈以泰伸手,“陈董,合作愉快。”
陈以泰僵着唇和我握手,“合作愉快。”
我也不多做耽搁,收起合同就溜,“陈董,既然你们还要叙旧,想来我在这也碍事,我还有事,少陪。”
离开包厢的那一刻,陈董的感慨在身后响起,“薄董,你这个儿媳聪明能干,和宴时很匹配啊……”
我脚步未停。
无论陈以泰这句话是褒是贬,我都不会在乎。
因为连这个豪门儿媳的身份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我在车子里,让司机陈叔送我去和鹿幼白汇合。
陈叔略有迟疑,“太太,不等薄总吗?他说很快会回来。”
“不了。”
我知道薄宴时去干什么了。
虽然我嘴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脑子根本不能想象任何细节。
薄宴时到底会怎么对白盈盈用美人计,像勾引我那样,扯开衬衫,牵着白盈盈的手去摸他的胸肌吗?
尖锐的疼剖开心脏,一点点占据神经。
我疼的一悚,脊背都弓起来,狼狈的用掌心按着心口的位置。
但愿……
薄宴时没有。
但愿……
白盈盈很好骗。
如果事情不如我预期,那我放手起来更会毫不迟疑。
我阖上眼眸,努力摈弃所有杂念,把全部的精神都强迫集中到接下来的事情中去。
鹿幼白在见到我的时候,低问,表情还带着一丝丝的庆幸和揶揄,“薄总没如影随形的跟着您吗,boss?”
见我情绪些微低落,追问,“你们吵架了?不是吧?”
“薄总那样的老婆奴也敢造反?”
我被逗笑,郁闷的情绪也得到缓解。
“没有。”
“只是我有一点点心事,有些内耗而已。”
“boss会吗?我见到boss这样杀伐果断,以为你做任何抉择都不会拖泥带水。”
她仰慕的目光看的我哑然失笑。
会的。
在面对真心的时候,我还是会舍不得下手。
公务结束的很快,鹿幼白第一次来海市,吵着要去海滩上玩,我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薄宴时是如何色诱白盈盈的画面。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索性答应一起去。
购置了大墨镜,遮阳帽,泳衣,防晒衣,我和鹿幼白轻装上阵,仰躺在沙滩上,看着不远处嬉水的人。
惬意。
其实形容的是一种心态。
可我此刻心却乱成一锅粥,始终无法冷静,明明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放松,但心中仍旧绷着一根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