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分神之际,薄宴时修长的手指已经拽住我的口罩,下一秒,口罩滑落!我的心也在顷刻间悬至嗓子眼!
但是大片的胎记映入眼帘,让薄宴时的瞳仁剧烈收缩。
“抱歉,认错了人。”
我收拾好凌乱狂乱的心跳,用力白了薄宴时一眼,拉上口罩,故作粗鲁的和摊主吐槽。
“跟有病一样!”
粗嘎的声音,和我平时的声线形成鲜明对比。
然后我就见薄宴时的目光落在我的孕肚上,难言的落寞和寥落沿着他的衣边流淌开来。
接着他黯然转身。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上就如安了小鼓,一刻不停的敲着。
而后我不敢再耽搁,丢下钱给摊主,连炸串都不要,拔腿就飞快的跑!
我和薄宴时认识时间太长了,即便他一开始没认出来,谁也不敢保证,一会他会不会醒过味儿来。
而我根本没有更多的机会和他周旋。
走为上计!
薄宴时坐回车子后座,仰靠在靠背上,疲惫的阖上眸,却难掩胸膛下那颗猝跳的心,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在激烈跳动着。
须臾。
他蓦地掀开眼帘,锋利的视线让车厢的氛围都沉冷几分。
高际后脊背顿时一悚!
“薄总,怎么了?”
薄宴时捏着眉心的修长指骨蓦地停住,“不对。”
“什么不对?”
高际还是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薄宴时倏然按住了胸膛,潭底更是猝起风暴。
“那个被我堵住的孕妇是棠梨!”
“封锁整个南市的交通,陆海航全面封锁,掘地三尺,也要把棠梨找出来!”
薄宴时胸膛剧烈起伏,他太大意了。
就该相信第一直觉,不该在摘下口罩看到胎记的时候萌生什么该死的退意,滔天的愤怒之后,一股狂喜如潮漫卷而来。
棠梨,怀了他的孩子?
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伪装?
无数念头充斥薄宴时心头的同时,我已经做上了离开南市的滴滴车,驶入高速的那一刻,我高悬着的心倏然落地。
太好了。
而与此同时。
一队黑车已经驶入南市所有的高速,密织成天罗地网。
迈巴赫后座,薄宴时换了车子,两条大长腿叠着,修长嶙峋的指节正在翻阅高际调查来的病例。
棠梨的病例。
病例很完美,透过病例根本察觉不到任何纰漏。
“你说张医生是周寻医学院的师弟?”
薄宴时撩起眸觑高际。
“不错。”
“这段时间,一直是张医生在给夫人检查身体,而且很巧合,在夫人被五夫人逼着去检查身体的时候,也是张医生。”
“去北城。”
薄宴时的潭底猝然划过一抹什么,手心的病例纸张蓦地扭曲。
“会一会这个张医生。”
高际,“是!”
迈巴赫在前方转弯,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晚上八点,在经历了漫长的舟车劳顿之后,我总算回到了津市,回到出租屋,我已经筋疲力尽,躺在床上给手机充满电,无数的信息跳进来。
但打电话的人居然是红姐,而不是薄宴时。
薄宴时居然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打来。
这有些不符合他的个性。
我没深究,直接给红姐打电话。
“boss,你和沈从序上热搜了,这条热搜咱们要压还是要炒?”
“炒。”
“当初和沈从序一起演唱,为的就是炒作绯闻,带火了他。”
“这件事红姐你在行,那就交给你了。”
“那,薄总那边?”
红姐踌躇,犹豫。
“不用管,如果他质问你,或者向工作室施压,尽管让他来找我。”
“你确定你那边顶得住?”
“暂时还没什么问题。”
我淡淡的回应。
如果和薄宴时擦身而过,差点被他捉住不算事的话,那的确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