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歌手棠梨甘愿做三~

他握着书的指节蓦地收紧起来,回眸自睫毛缝隙看我一眼,“认得字,其他的……都不记得。”

潭底几多落寞。

心脏好似被拧了下,我赶忙宽慰,“没关系的,慢慢来。”

仰看着他峻挺的脸庞,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

“嗯。”

我看了眼他手中的书,问,“你还要看多久?”

“大概很久。”

薄宴时道,“星星都几个月了,你都没给他取大名,可见你对这个名字的重视程度,既然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想总得给他最好的。”

这句话给我说的心底暖暖的。

“嗯。”

“那我在这等着你,一会你困了喊我。”

我直接躺到了躺椅上,透过灯光打量他的背影。

他属于肩宽腿长的那一挂,一方宽厚的脊背,好似能承载好多的责任。

以前我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和薄宴时之间居然有这样温馨甜蜜的一幕。

印象中那个冷峻漠然的高岭之花,好像真的被我攀折在手心,跑不掉了。

这个想法让我安心不少。

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到朦朦胧胧的时候,依稀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掀开眼缝,就见到薄宴时俯瞰下来的,那双星光敛尽的眼眸。

我对着他弯了弯眼眸,往前挪了挪,躺在他的怀里就睡着了。

翌日,我带着薄宴时去了疗养院。

薄宴时推着星星,我坐在床上拉着妈妈的手,回眸看过去,薄宴时正弯腰把星星从婴儿车里抱出来。

窗外的阳光勾勒着他身上的线条,房间内的氛围松弛又愉悦,四目相对,他的眼底破出一点点疑问。

似在询问我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感觉太幸福了。

这一幕幸福的有点不像真的。

于是我对妈妈说:“妈妈,我带着薄宴时和孩子来见你了。您还记得薄宴时吗,是我高中时候就交往的那个男朋友。”

我顿了顿,开口之前,哪怕屋子里的人,一个妈妈躺着,一个星星懵懂,到底是当着人,我还是滚烫了脸颊。

“我那时候……”

薄宴时的目光穿过来的时候,我脸更红了。

“我那时候就好喜欢他呀,您要是还醒着,就能见到您的亲外孙了。”

那句话脱口而出的刹那,我就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定在我脸上。

妈妈依旧没什么动静,我跟她说了好大一通话,说到最后眼角泛酸。

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在走廊里,薄宴时好似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故意问道:“我们……从高中就认识吗?”

这次轮到我沉默。

抬眸看着薄宴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高中的那一段恋情。

如果那段恋情全然都是幸福也就罢了。

可……

我的抛弃给他带来那样大的心理创伤,他如果恢复记忆,知道真相,会怎么选择?

这个揣测让我的心脏揪了揪。

“嗯。”

万语千言,最终只汇成一个字。

“那我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受伤?”

薄宴时总算提及了这个问题。

话题被转移让我大大松口气,“知道前段时间的公路塌方新闻吗?就是在那个时候,你的车子经过,然后掉了进去。”

提及那段日子,我满心都是怅惘。

身体好似被潮湿的情绪包裹,那种酸涩又委屈的感觉一层层的冲击而来。

“我那时候以为失去你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救援前线找你。”

“可是,一直一直找不到。”

我越说越难过,好似穿越回到了那段灰暗的时光。

蓦地。

薄宴时放下了手中的婴儿车,上前紧紧的把我拥入怀中。

宽厚的掌心还一下下的抚慰我的脊背,“别难过,我现在人不是在这吗?”

我仰起水眸看他,“你相信我的话,相信自己是薄宴时了吗?”

薄宴时嘴角一抹无奈,“你连亲子鉴定都做了,说明对这件事很自信,我否认有什么用?”

“而且……”

“而且什么?”

我的心被“而且”高高吊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了拨我耳畔的碎发,薄宴时轻捏我的耳垂,眼眸温柔到了骨头里。

“而且我虽然失去记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感觉就很熟悉,被你强吻什么,好像也没有排斥感。”

我抓住了重点,立刻质问,“喂,这句什么意思,我强吻你不排斥,说明也有人想强吻你,谷雨?”

薄宴时的目光顿时乱了,眸光闪烁了下,然后极其不自在的点了下头。

“嗯,不过她没成功。”

“我好像,心底有一条底线,任何女人靠近都很抵触。”

“唯独你,不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