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朝堂之上。
气氛凝重得仿若能让人窒息。
巨大的殿柱撑起高耸的穹顶,雕梁画栋间却透不出丝毫的生气,唯有那明晃晃的龙椅,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荆王姬赢民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看似挺拔,可眉头紧锁,眼中隐忧尽显。
南梁国派出的使者大踏步走进朝堂,一身锦袍,昂首阔步,神色间豪气冲天,全然不把这鄱君国的朝堂威严放在眼里。
他站定在殿中,清了清嗓子,高声提出:“陛下,鉴于当初我南梁国与你们鄱君国提出的盟约,如今是该到了履行承诺的时候。我南梁国要求鄱君国即刻颁布圣旨,将广信府划归我南梁国所有。” 说罢,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挑衅地扫过朝堂众人。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群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很快便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以几位老臣为首,他们捋着胡须,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如今京城刚经历大战,元气大伤,实在不宜再与南梁国起冲突啊。广信府地处偏远,乃苦寒之地,物产不丰,人口也不算稠密,给了便给了吧,权当是破财消灾,换得京城一时安宁。”
这几位老臣久历官场,深谙权衡利弊之道,在他们眼中,此刻保住京城,稳住局势才是重中之重,广信府不过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另一派则多是些年轻气盛的官员,他们听闻此言,气得满脸通红,纷纷出列反驳:“陛下,万万不可!广信府虽地处边陲,却也是我鄱君国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里的百姓世代为国戍边,忠心耿耿,怎能轻易拱手让人?一旦开了此等割地求和的先例,日后他国岂不是都要效仿,我鄱君国将国威何存?” 这些年轻官员一腔热血,满心的家国情怀,视国土完整高于一切。
荆王姬赢民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听着两派官员的争论,脸色愈发阴沉。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杂陈。
一方面,他深知京城目前的困境,经历连番大战,兵马疲惫,粮草储备也所剩不多,若此时与南梁国硬抗,京城怕是危在旦夕。
另一方面,广信府的重要性他又怎会不知,那里不仅是边防要地,且刚刚打退南梁国的进攻,展现出不俗的实力,就这么轻易舍弃,实在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