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与亲人,乃他平生最最看重。
他眼下才算是真正明白那句,不可轻易将软肋示人,即便是身边亲近之人。
一旦翻脸,越是最亲最近的人握的刀,伤你越疼。
见他久久不说话,庄诗涵眼底讽刺更甚,“怎么,你不敢说?”
林庭风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攥,分明是再隐忍。
半晌,他才冷冷问:“诗涵,难道你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个连亲生爹娘都不认的白眼狼?
还是说,你愿意同我隐居田野,过上男耕女织的平凡生活?”
不等庄诗涵回答,他表情严肃道:“你若有此意,我这便修书一封,向陛下请辞。
从今往后,你我便远离京中这些烦心事,只在乡野间做一对悠然自在的寻常夫妻。”
庄诗涵用手指着自己,笑着问:“我跟你,做一对平凡夫妻?”
林庭风眉头紧拧,“怎么,你不愿?”
“当然不愿意。”
庄诗涵回答的毫不犹豫,翻了个白眼道:“老娘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除非失心疯才会放下一切,去跟你过什么男耕女织的生活。”
一想到那种睁开眼就要为生计发愁的清贫日子,她就觉得头疼的厉害。
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会为了他,甘愿成为挖野菜的王宝钏。
简直是在做梦。
被她眼底浓浓的讥讽刺痛,林庭风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脸上仅剩的血色也一瞬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张了张口,嗓音沙哑,“诗涵,你此前对我,可有半点真心?”
庄诗涵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当我一箱箱真金白银往里砸,是闲的没事干陪你说笑呢?”
闻言,林庭风的眼眸一瞬亮了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激动道:“诗涵,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
本是深情款款的话,庄诗涵听了却只觉好笑。
她真想用手术刀切开林庭风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都装了什么。
若无真心,谁闲的没事干陪他白白耗费两年青春?
庄诗涵刚要开口,被一股大力扯入怀中,鼻间瞬间充斥着熟悉的冷木香味。
平日里让人闻着欢喜,为之心安的味道,此刻却只觉得令人作呕。
她甚至想问他一句,抱够了没。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也这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