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且宽坐,莫要想太多了,孩儿倒觉得,这分明是蔡相老矣,有些糊涂了。”
朱勔将亲爹朱冲按回椅上坐下之后,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
“勔儿,你怎么说话的?”
朱冲听到了这话,眼皮一阵狂跳直接就拉下了脸喝道。
“爹你想想,我苏杭之地,才俊极多,少年成名者不知凡几。可又有哪一位,能够开蒙三年五载,就能够考中进士的?”
“爹你可莫要忘记了,咱们这位状元公的爹是谁,他可是太尉高俅。”
“咱们这位太尉高俅,可是官家的潜邸旧人,深得官家信重,不然,也不可能在官家登基之后就能短短数载,成为太尉。”
“高俅能以潜邸旧人,无功而成太尉。他的独子以十一之龄成为状元,这有甚出奇?”
“毕竟咱们这位官家,只要他看中你,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就像咱们父子,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
看着这位站在跟前侃侃而言有理有据的爱子朱勔,朱冲仔细地寻思半天,也不得不承认,自家爱子说的还真有道理。
想想自己父子,也都没啥文化,还不就是靠着结好与那蔡相与大太监童贯。
之后,又得童贯之引荐,有了机会面见天子,终于得了大宋天子的青睐,父子俩虽然没有进士出身,可一样也升官发财。
就像自己,现如今已然是苏州应奉局的供奉官,而爱子朱勔,得官家喜爱,如今已然得授合州防御使一职。
看到了亲爹朱冲的神色变化,知晓亲爹已经被自己所说服。
朱勔不禁自信地双手负于身后,在厅中缓步而行。
不管是那蔡京也好,还是那童贯,这两个家伙可都是贪婪无度,无利不起早的人物。
每年自己父子送往东京的孝敬,那可都是一个巨大的数目。
还不就是因为得了他们二人之庇护,自己父子才得以在苏杭之地当上了肆意而行的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