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的冷笑似利刃一般刺入老爷夫人的内心。

两人背后冷汗直冒,却还死死撑着表面的一派镇定。

然而县令坐在堂上,此刻表现得比谁都紧张。

额前细汗涔涔,手掌在袖中紧攥成拳,内心早已翻涌成海。

他瞥向姜茯谣那神色冷峻的模样,面露迟疑。

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颤抖却强撑着一丝威严道:

“姜小姐,今日之案虽理当秉公审理,但为官一方需顾全大局,凡事终究要讲个和为贵。仇怨过深,只会让局面更为难以收场。老爷夫人的确有些过失,但您不妨大度一些——”

“和为贵?”

姜茯谣猛然打断他。

她直直地盯向县令:“县令大人,我倒想问一句,倘若今日案中之人换了身份,成为您家中之人,您还觉得能宽大处理吗?”

此言一出,县令脸色再度一沉。

姜茯谣步步紧逼,清澈眼眸中寒光如冰凿:“县令大人可知,什么叫恶?”

她的语调如水面般平静,却暗藏刀刃。

“真正的恶,并非一时错行,而是明知自身恶行却肆无忌惮,一步步将伤害扩散蔓延到千家百户。”

说话间,她陡然扬声指着老爷夫妇,话语凛冽。

“他们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在村民头上肆意作威作福!若我今日纵容他们,谁来为无家可归的百姓伸冤?谁来为那些被迫害的生命讨回公道?县令大人,清官能对如此恶徒置若罔闻,便是助纣为虐,这笔账,可要记在您头上!”

此言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堂内百姓纷纷低声赞叹,几位被老爷夫妇残害过的村民更是当场哽咽落泪。

姜茯谣冷眼扫视众人,嗓音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