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
“别吵了。”
我打断了富尔特文格勒的话。
“在观众席安静地鼓掌就好。听听你们的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曲子,开心就好。”
“……贝贝。”
“我从未怨恨过坂本,也未怨恨过富尔特文格勒。因为没有你们就无法完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色完成,虽然不能骄傲自满,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哈哈。贝贝说得对。比尔,别说了。”
富尔特文格勒长长地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后,抓住我的双肩。
“好啊。真好奇你创作了多么了不起的作品,练习的时候都不让人进排练室,听听看。”
“别被吓倒了。”
“这家伙真是。”
“很期待呢。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演奏吧。”
我也和坂本龙一握手。
“不过有一点要知道。”
坂本龙一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新时代的音乐你已经展示过了。不要被那个约定束缚,随心所欲地尽情演奏。”
坂本龙一真让人难以招架。
两人出去后,乔尔走了进来。
“老板,时间到了。”
“走吧。”
我站起身。
乔尔递给我指挥棒,在她的引导下我走向舞台后方。
这条走过数百次,不,数千次的路,今天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亲切。
团员们交谈的声音渐渐清晰,乔尔打开了那扇沉默的门。
原本叽叽喳喳的团员们声音戛然而止。
经过两天的充分休息,今天早上集合检查完毕,他们的状态再好不过了。
准备工作完美无缺。
## 震撼演奏,情感交融
“让大家久等了。”
我对团员们说道。
“从去年 3 月开始,我们全力以赴,突破了诸多极限。如今站在前所未有的高度。剩下的事情就是为观众奏响乐章。”
这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今天你们要演奏的曲子是我创作的。”
这是我,贝贝,耗费 10 年心血创作的曲子。
“今天指挥你们的人是我,贝贝。”
我紧紧握着指挥棒,没有交给任何人。
“而主角正是你们。西蒙、卡拉扬、富尔特文格勒以及直到现在都稳居巅峰从未被超越的世界顶级乐团——柏林爱乐乐团。柏林爱乐乐团将在我的指挥下演奏我创作的曲子。”
我提高了声音。
“我们是谁?”
“柏林爱乐乐团!”
听到马努埃尔·诺伊尔有力的回答,我用指挥棒向他表示感谢。
“没错。世界顶级乐团柏林爱乐乐团。”
虽然看不见。
但仅从他们散发的气场,就能感受到他们是多么地斗志昂扬。
“出发,去进行最顶级的演奏。”
“好!”
团员们以各自的方式坚定信念,走向舞台。
所有团员都在舞台上就座。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去,但观众们的欢呼声让我根本无法平静。
这种兴奋感。
只有在所有演奏结束后的喜悦才能与之相比。
我双手拂过太阳穴。
主持人开始介绍:“各位先生女士,大家好。欢迎来到 2027 年乐团大赛第 11 场柏林格兰披治大赛。”
观众们的掌声刺激着我的内心。
“本次格兰披治大赛的主题是原创。从今天开始的四天里,各乐团将用各自独特的曲目展开竞争。真期待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感动。那么,首先有请第一支乐团登场。柏林爱乐乐团。”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小主,
“柏林!柏林!柏林!柏林!”
幕布还未拉开,观众们的呼喊声就已震耳欲聋。那刺激仿佛唤醒了身体的活力,热血沸腾。
大师、希望、魔王、神、先知、求道者。
虽然有很多称呼,但如今那已完全固定的“柏林”这个称呼让我开心。
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完全代表我。
只有贝贝这个名字能够代表,所以我欣然接受民众特别的欢呼。
我致意后。
转身。
深呼吸,熟悉的空气和味道让我平静下来。
寂静。
没有交谈声,没有嘈杂声。
甚至听不到呼吸声。
我慢慢抬起头,只感觉到微弱的光线。仿佛独自被遗落在偏僻之地的感觉会如此吗?
但是,只要我挥动指挥棒,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始演奏。
我的成果,我的盾牌,我的避风港。
那些曾给予我完整的他们将与我并肩作战。
在那遥远的光线之下。
我用力地放下双臂。
管乐器奏响,充满了路特维希大厅。
伴随着如闪电般落下的定音鼓,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失去母亲。
送别兄弟。
与恋人分别。
即使失去声音也未曾放弃。
将心中涌起的愤怒宣泄在乐谱之上,一次又一次。
若不如此,便会疯狂。
在无数次的失望与背叛中,依然怀着对温柔的罗尔夫、正直的贝格勒以及夕阳映照下的莱茵河的思念,紧紧抓住希望的绳索。
坚信光明的时刻终会到来。
一次又一次地发誓,到那时定会唱响喜悦之歌。
然而生命如此短暂。
日益衰弱的身体阻碍了创作的意志,留下了无数未完成的作品,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
激烈舞动的弦乐器描绘出那时的凄惨,打击乐器和管乐器更加热烈地压制着。
被命运压迫的那个人。
最终放弃了希望。
一切都结束了。
我握紧拳头,所有乐器都安静下来。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