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躬身,像模像样的施了一礼。
这一下,郑当时更是羞愤欲狂,忍不住继续破口大骂“杨川狗贼,某家必杀汝!”
不料。
杨川赔礼道歉完毕,一看郑当时还要骂人,忍不住失笑出声,道“郑当时啊郑当时,你可真是令人失望了。”
说话间,他亲手解开郑当时手腕上的羊毛绳子,十分不屑的往地上吐一口唾沫,温言笑道“我也不想直接把你老贼给气死。”
“郑当时,我有一句话你记下。”
杨川凑近郑当时的耳朵,低声轻笑道“过不了多久,你的大农令也保不住,会被贬为丞相府长史,然后,继续被贬为汝南郡太守,最后,郁郁而终……”
反正司马迁那厮在他的‘史记’中便是如此记载的,管他是不是真的,先把这‘天机之毒’给郑当时灌下去再说。
郑当时被杨川一顿臭骂,不仅揭了‘首鼠两端’的老底儿,还被人随口占卜一卦,早就气昏了头,一声不吭的翻身上马,竟一溜烟的回了长安城……
……
骂跑郑当时,杨川一阵神清气爽,胸中的一团恶气也渐渐消散。
他转身走向桑弘羊。
这个商贾之家出身的哈怂,两次抢走杨川的大功劳,给自己捞了一顶秩比一千五百石的官帽;根据史料记载,后面还应该升官发财,治粟都尉、大农令、御史大夫……
本来,如这般在汉帝国难得一见的‘理财小能手’,杨川其实从心底间还颇有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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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两次抢了好处,却还给他设套,想要他杨川的性命,那就绝对不能让他多活了。
杨川冷冷的盯着桑弘羊,良久良久。
突然,他叹了一口气,亲手解开桑弘羊手腕上的羊毛绳子,并轻轻揉了揉这货的手腕,道“其实,整个大农令,我最敬服之人便是你桑弘羊。”
“你明知我是平阳长公主殿下和骠骑大将军卫青的义子,为了大汉的盐铁令能够顺利推行,你不畏权贵,置生死而不顾,亲自前来劝阻。”
“桑弘羊,我杨川承领你一个人情,今后,你若有难处,我必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一次。”
这一番话,直说的情真意切、发自肺腑,让刚刚闻讯赶来的曹襄、霍去病二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停下脚步,躲在人群后面探头观望。
杨川说的话没问题。
问题是,这货的嘴角,为何隐约挂着一丝奇怪的微笑?
桑弘羊一时间有些懵逼,他张口结舌好一阵子,只能拱拱手,道“多谢少上造了。”
被人捆绑起来吊在树上小半个时辰,结果,还得反过来感谢人家?桑弘羊的一张白净面皮,自然就十分的难堪。
杨川却恍若未见,挥一挥手“给他们都松绑吧。”
羽林孤儿们轰然应诺,快手快脚的解开大农令一众官吏手腕上的绳索,将大家都放了下来。
“是一场误会而已,诸位莫要怪罪,”杨川笑吟吟的转头吩咐一句“那个谁,去给厨房说一声,今天吃烤全羊。”
然后,他便开始给桑弘羊等人详细讲解‘石硫合剂’的妙用,并一再叮嘱,这一次可不能再冒领功劳了。
温言软语,谈笑风生。
让桑弘羊等人只觉得如沐春日、舒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