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一刻后出发,下一个目标,打柴沟。”
杨川将一卷地图丢给张汤,吩咐道:“这是打柴沟周边三百里的详细地图,别看那地方有些荒凉,低矮山峰连绵不绝,沟沟壑壑里,可是藏了不少羌人、匈奴人。”
“张汤,传令全军,即刻改变装束,假扮成匈奴人的模样,就说右贤王传令,要在乌鞘岭北麓与汉军大战,紧急调集所有能爬上马背的男丁。”
“要全部,男丁。”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就像是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转瞬间,便飘散在清晨的风中。
张汤、司马迁、东方朔几人,却是神情猛的一紧,齐齐躬身:“诺!”
全部,男丁。
就是要彻底摧毁,那些羌人部落和匈奴人部落……
……
后世两千年的打柴沟,因为一个姓董的妇人而闻名于世,一时间,成为不少人前往酒泉、嘉峪关、敦煌途中的‘打卡地’之一。
杨川对这地方并不陌生。
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熟悉,因为,当年他跟随勘探队,在这一带活动过将近一年时间,埋下很多炸药,打了很多炮。
最后,却是一滴石油都没有寻见,便只能作罢。
小主,
但杨川却知道,就在打柴沟不远处,便有一处储量极为惊人的精铁矿,开采难度也不大,就眼下的技术,只需短短十日,即可见到成效。
这也是杨川此行的主要目标之一。
打柴沟铁矿。
他还记得,后世的打柴沟啊,真特娘的荒凉,就算西面有一条古浪河,东面有一条大通河,却始终改变不了这里干旱缺水的困境,有些妇人早上起床,只能嘴里含一口水,想漱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吐在手掌上,当成洗脸水再用一遍。
可眼下的打柴沟却不一样。
山清水秀,沿路走过,十处山泉之水潺潺流淌,一道甚为宽阔的山谷里,光是海子就有四个。
牛羊栖息,牧歌忧伤。
恍若仙境的打柴沟,宛如一幅山水画卷,在杨川和两千少年兵的眼前徐徐展开。
“长宁侯,前方五里发现一个羌人部落。”
负责斥候哨探的张汤策马狂奔而来,距离杨川还有七八丈处,他便翻身下马,大踏步上前:“他们一看咱们的匈奴人装束,一句话都不问,直接将咱们的人迎接进去,此刻已经开始杀牛宰羊,准备款待咱们呢。”
这片土地,在匈奴人的控制下已经有差不多三四百年之久了,虽然在老单于没有统一草原之前,匈奴人的实力还不是很可怕,但对于那些习惯了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羌人部落来说,谁能打败他们的男人,就能随便睡他们的妇人。
可惜,曹襄那狗日的不在此处,要不然,今晚还可以让那货好好犯一次错误……
杨川端坐在马背上,极目远眺,望着远处那片炊烟袅袅的帐篷,笑问一句:“张汤,要不要给你捉几十个羌人老婆?”
张汤黑着脸不吭声。
这个杨川,总是这般不分场合的开玩笑,眼下可是战时,是在打仗!
张汤越是如此,杨川就越想撩拨一二。
于是,他收回目光,十分认真的盯着张汤的刀子脸,嘿然笑道:“张汤,本侯今日想跟你打个赌……”
张汤直截了当的拒绝:“不打赌。”
杨川无奈,只好转头看向红脸汉子司马迁:“司马迁,你敢不敢跟本侯打赌?”
司马迁梗着脖子:“不敢。”
看看这些人,好生无趣,打仗归打仗,玩笑还是要开,总不能因为接下来要杀一些人,就让自己的心情不太好吧?
杨川转头看向东方朔:“东方先生,想不想跟本侯打个赌?”
东方朔咧嘴一笑,道:“你长宁侯主动提出的赌约,别人从来不曾赢过,你就说说,这天下谁还跟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