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当爹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接听后是这些天熟悉的女声,“小陈?怎么样?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喂,姜队,”陈衍茉的声音透着一丝疲倦,同样是一整夜未睡,法医官今天白天依旧没合眼,“出来了。”
“气罐里什么气体?”姜黄迫不及待问道,“重新灌装的吧?”
“还真不是,”陈衍茉直接给出结论,“异氟烷,医用催眠,通常会用面罩或者气管插管,下午死者脚边的异氟烷罐子属于二类医疗器械,虽然需要处方,不过二类管控并不严格,稍微想点办法都能开出来。”
“催眠用?”姜黄重复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类似刮骨疗毒前喝的高度白酒?”
“差不多意思,”法医官接着说下去,“氧舱里的氧气含量按生成参数显示当时开到最高,同时因为气密性估计最高浓度37%,远远超过普通人身体能承受的范围,结果是不可避免的氧中毒。”
“氧中毒会让人类似爆体而亡的外症吗?”姜黄补充说道,“我看视频里死者七窍流血。”
“理论上不会,”陈衍茉考虑了两秒说道,“我说的是推断,死者生前应该有类似肺水肿或者慢性阻塞性肺部疾病,而且没有痊愈,或者说正在感染中。”
“你说有没有可能和最近爆发的流行性感冒有关?”姜黄忽然想起说道。
法医官迟疑了一下回复道,“也有这个可能,死者在纯氧环境下氧中毒,视频最后有明显的胸痛、抽搐、急促,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而人体五官的毛细血管丰富导致崩裂涌出,至于喷出的血团,应该与肺泡破裂引起上呼吸道静脉撕裂有关,同时也不排除胃部的病变,比如胃炎、溃疡、刺激出血等。”
“所以说,”姜黄大致总结了一下,“那家伙是一边麻醉自己,一边用‘刀’自尽?”
“比用刀自杀要难的多,”法医官顺着说道,“生理上的疼痛是一方面,心理上的折磨更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