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卫星电话联系主力部队,然而试了两次,却发现信号再次中断了,根本没办法和孙伟取得联系。
魏大军艰难地爬起来,苦笑说你们不要尝试了,这片区域的磁场十分奇怪,根本就没办法联系外面的人,否则我也不至于和钟小姐失散了。
我们都愣了下神,事情一再超出意料,这会儿谁也不清楚究竟该怎么办了。
沉默一会儿,李忠咬牙说,“算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联系不了上级,我们就见机行事吧,反正现在也没办法锁定库勒格那帮人的行踪,怎么走都是对的!”
我又征求了赵毅和宋志的意见,两人的想法和李忠差不多,如今小队和主力部队失联,要么原路返回宣告任何失败,要么继续朝山脉深处跟进,去前面碰碰运气。
都追到这里来了,没人打算放弃。
确定了下一步计划,我便把眼睛男古差交给了魏大军,“这个人交给你处置,等身体恢复一点后,你就自行下山吧,记住要尽快脱离这个鬼地方,不要再对古滇国遗址抱有任何幻想了,否则你那帮兄弟就是前车之鉴。”
魏大军黯然神伤,默默点头,说知道了,经过这件事,他也明白刀口舔血的江湖饭不好吃,等回去后干脆隐姓埋名,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好了。
我不再啰嗦,丢给他两袋压缩饼干,转身继续朝山里前行。
这一路走来,心情其实还蛮沉重的,王豆腐的遭遇让我感到莫名的揪心,生怕自己去晚了,最终只能看到他的尸体。
我们朝山脉深处穿行,又过了两个小时,望着深山刮来的迷雾瘴,大家只能走到前面一片岩地附近找地方休息。
这里虽然不是苗疆,可古滇国地形的凶险程度却丝毫不亚于那个地方,尤其是山林中飘来的迷雾瘴,搞不好都是有毒的,我无所谓,可李忠他们却未必能扛得住。
来到一片页岩坡下,我正准备坐下来喝口水,负责勘查地形的宋志却再次跑来,说自己在前面嗅到一大股血腥气,好像有尸体在前面。
我们都不淡定了,纷纷赶到他说的那个地方,果然草丛中趴伏着一具尸体,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前面,翻开尸体一看,竟然是昨天晚上遭遇过的傈僳族人。
看到这家伙的尸体,我心脏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这家伙的致命伤在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利爪掏空了心脏,血液呈半凝固状,死亡的时间应该不是太久,身上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倒像是和野兽搏斗造成的。
但我心里清楚,这世界上并不存在能够一爪子贯穿人胸膛的猛兽,就算猛虎或者野熊也做不到这一点,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人,而且是一个武技极其精湛,出手迅猛,杀人极其有效率的人。
会是谁呢?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林远已经带着赵毅走向旁边一个山涧,很快就脸色难看地跑回来,说下面还有好几具尸体,都是昨晚遭遇过得傈僳族成员。
显而易见,这帮人在进山过程中遭到了袭击,死亡时间应该并不算长。
我踩着湿滑的林地,快速朝山涧下方走去,最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近乎被拆解掉的碎肉,各种残肢断臂,涂满鲜血的零件在地上散落着,显得惨不忍睹。
这修罗一般的案发现场搞得我们都快吐了,饶是以李忠等人的阅历也不免感到一震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