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亚楠朝泉眼中间看去,并没有说话,反倒是默默沉吟起来。
黄云飞很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这不就是一口泉眼吗,有什么可看的,还是赶紧找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为了发泄愤怒,他一脚踢在石台下方的黑色纹理上,我脸色一沉,正要呵斥这家伙别乱来,不料那石台很坚固,并没有因此而倒下,反倒是泉眼上闪过一道蒙蒙的波光,犹如镜子一般折射出了好几道身影。
我甩了甩头,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凝目瞧向泉眼深处,那里倒影着一处景象,只见在一个宽敞的地穴大厅里,出现了差不多七八道身影,领头的正是罗烟锅,正背着双手在朝周围的人训话。
在他左手边位置,已经趴伏着好几具尸体,从穿着打扮来看,这些尸体应该都是他从库勒格带来的精锐手下,我还看到了田爷,这老家伙似乎也受了伤,真跌坐在旁边的角落里自顾自地包扎伤口。
这奇异的景象看呆了我,也让正在研究符文的钟亚楠张大了嘴巴,经过几秒钟的沉默后,她抬起头来说,
“古滇国的镜像幻术还真是不一般,居然能够通过泉眼贯彻到遗址其他部分的环境,似乎它的启动方式正是靠着下面这些血色符文来运行的。”
说着话,钟亚楠又把手按在石台上,十指飞旋,沿着上面的纹路转换,果然那水波中光芒折射,又呈现出另一道立体的影像,画面中林远和王豆腐等人正在我们刚才通过的暗湖那里,好像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不过镜头被拉的太长了,我只能看清楚一个大概,加上暗湖的光线太黑,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看向钟亚楠,问她可不可以把画面弄清楚一些,最好能把声音也调出来,钟亚楠一阵无语,没好气地看向我道,
“你当是上世纪的黑白电视机啊,想怎么调怎么调,我都是根据这些纹理的运算来改变画面轨迹,现在还没有掌握操控它的办法。”
话没说上两句,泉眼中的图像一阵闪烁,紧接着所有图像完全消失,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如初的状态。
“怎么没有了?”
我拍了拍石台,发现没什么作用,钟亚楠则微微叹气,扫了一眼黄云飞道,“可能是刚才那一脚,导致石台中的法阵纹理失效,这东西上千年都没人维护过了,我也不清楚应该怎么才能打开。”
我深感遗憾,不知道这口泉眼究竟是什么原理,竟能折射出那么多关于遗址的画面,简直比道家的圆光术还要神奇,要是能搞定其中原理,再将它完整地复刻出去,那岂不是碉堡了?
可惜,一切都因为黄云飞那一脚被中断,我默默叹气,黄云飞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却又拉不下脸面,虎着脸说,
“还是不要研究这东西了,快想想到底该怎么出去,我刚才看过了,那些岔路通道根本就是死路,我们已经被困在了这个岩洞里面。”
我不说话,抬头看了看石台上面,发现那里依稀有个洞口,与石台上的泉眼遥遥相对,闪烁着一些明暗的光线,似乎和外面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