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抢包的蟊贼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靠近,顿时慌了神,撒开女孩的肩包就朝一条巷子跑去,几下就蹿进巷道里没了踪影。
我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跟进,很快就在巷道深处发现了这小子的背影,当即一个虎扑跟上,用力握住这小子的肩膀,强迫他转身。
这小子头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我当时正处在气头上,根本没在意他长相,反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
“光天化日也敢抢钱,走,跟我去派出所。”
他被我一耳光抽得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喊着,“大哥,饶我一次吧,我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
“放屁,你小子跑这么快,肯定是个熟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气笑了,揪住他脖颈就要出手教训,哪知巴掌刚扬起一半,整个人就像中了定身咒,完全傻愣在原地,失声惊呼道,
“王洲,怎么会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名……哥?”
对面这小子同样愣了一下,长发下露出一双失神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对,瞬间脸涨得通红,又一脸羞愧地把头垂了下去,惴惴不安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缓缓松开了手指,后退两步,看向王洲这幅失魂落魄,邋遢到犹如一个流浪汉般的模样,眼中闪过了无穷的失望。
这就是我表弟,一个被舅舅全家寄予厚望的家伙?
那一瞬间我什么心情都没了,沉下脸说,“你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给个解释吧。”
“我、我……”
王洲吞吞吐吐地看我,却不敢跟我直视,把头埋进胸口,索性一言不发。
我拳头已经攥紧了,巴不得直接给他一拳,可想想还是愣住了,把手搭在他肩上说,
“王洲,小舅和舅妈还在家等你消息呢,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跟家里人联系?你奶奶上星期去世了,你这个当孙子的居然连葬礼都不回去参加,会不会太不像话了?”
他无言以对,眼底闪过被戳穿了丑事的羞恼,壮着胆子顶了我一句,“关、关你什么事啊,你只是我表哥而已,咱俩都多久没见了,你没资格说我。”
呵呵!
我笑了笑,本来想好好跟他交流,可一见他这幅二流子打扮心里就来气,于是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高肿的脸颊瞪我,
“你凭什么打我?”
我说这两个耳光不是我的,一个是替外婆、也就是你奶奶扇的,第二个耳光是帮小舅打的,你猜,假如你爸妈知道你私底下干了什么,会不会拜托我帮忙抽你?
他不说话了,满脸的羞愧,外加几分不服。
打完这几个耳光,我心里的情绪已经发泄了不少,毕竟是自己表弟,我不能不管,于是揪着他重新站起来,说走,找家理发店,先把你这头鸟毛打理一下,我有很多话要问你,你必须老老实实给我个交代。
他又要反驳我,直到我把眼睛一瞪,露出吓人的凶光,这小子才不敢吭气了,不情不愿地陪我去了理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