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陈苟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惊恐中紧绷。
所有人,都来不及了?
他回忆起了自己那诡异且血腥的梦境,村民口中捅人的王寡妇,码头上莫名其妙械斗起来的渔民们。
村子到底怎么了?
“不过,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陈苟内心的恐惧,那村民收回了凝视着彼此推搡、拉扯、纠缠在一起的渔民们的目光,缓缓转身。
锐利的目光透过那不知何时戴上的单片眼镜,凝视着陈苟。
陈苟只觉得自己原本感受到的所有的恐惧,都不如面前这个村民的回眸一瞥。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恐惧,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他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团无法驱散的迷雾所笼罩。
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马上就要消散了。
说消散似乎并不够确切,确切地说,是从原本的桎梏之中解脱出来了。
从被时间玩弄的,名为轮回的桎梏中。
“感觉怎么样?”那村民忽然开口发问。
“还不错。”
“陈苟”仿佛恢复了直觉,战胜了恐惧,他的语气也逐渐平稳起来,直至和那位来寻求帮助的“村民”一模一样,毫无区别。
他在那破烂的麻布衣服中摸索着,直至从内兜里找出了一块闪亮的单片眼镜,将其戴在右眼眶上。
“那边那几个,别演了,赶紧过来。”
“陈苟”颇有些不耐烦地朝着码头喊道。
那些原本还在互相推搡,叫骂,打的头破血流的渔民们,听到了“陈苟”的话语之后,就像是忽然中了魔一般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所有工具。
他们整齐划一地咧嘴一笑,就连嘴角的弧度都保持了一致,并且从身上的不同口袋里拿出了单片眼镜,戴在眼眶上。
赤裸着上身的渔民们则是被身旁的其他渔民分了一片单片眼镜。
“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我觉得我们演的还挺好的呀。”
“难道是我打人不够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