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们曾戏称他与林昱“不像是兄弟,更像是情侣。黏黏糊糊,有碍观瞻”。
而他们对这番调侃之语也毫不在乎,反而在此后的日子里更光明正大的黏腻在一起。
为此,父王勃然大怒,为他们两人各自张罗了一门婚事,这才将他们的关系强行地疏离开来。
我走近他,俯下身与之平视,“抱歉,我刚刚记起了很多事情。也刚刚才记起了你。让你受苦了!”
陆丰摇摇头,“得殿下惦念,我一点也不苦!”
柴房中间有一个破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脏污不堪的水壶。
打开的瞬间,一股恶臭袭来。
我紧蹙眉头,问陆丰:“他们竟给你喝这个?”
陆丰苦笑:“苏言志非善男信女,岂会对一个背叛者宽容?我能活到今日凭的皆是意念。”
我垂眸看去,这才发现他的两条腿皆已残缺。
“他们挑去我的脚筋还不解恨,又把我的腿砍了去。呵呵,他定是想不到我能活着见到我的主人,让他失望可真是一件快乐无比之事!”
陆丰平淡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好像是在讲着一个与之毫不相干之人的遭遇。
若非我从红玉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陆丰被藏于此处,怕是今生再无望相见。
“我带你逃离此处!”
“不了,”陆丰摇头,“我一个废人如何逃得出去?除非咱们的军队踏平这永安城,不过,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你得好好活着!”我蹲下身去平视着他,“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与林昱重逢。”
陆丰的眼神瞬间有了光,他激动地说:“三王子?他还活着?”
我用力点头,“他还活着,他在荣王府,一切尚好!咱们所有人都要好好的!终有一日,我们要笑着,看他们向我们跪地求饶、乞怜。”
“可是……”
我作“嘘”状,及时地制止了他。
最细微的声音也逃不出我的耳朵。
院墙外传来的脚步声一早落入我的耳畔,令我有了充分的时间作应对。
我环顾四周,看到一堆沉积的杂物废料。
我将陆丰扛在肩头,一步步踱至杂物处,并悄悄地隐藏于其中。
很快,院中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到处都要搜,任何一处角落都不许放过!连老鼠洞都不许放过!”
“是,韦统领!”
我藏于废料下的身子不由地往后一缩。
与此同时,我的手触碰到了身后的墙体。
那墙体一松,竟然缓缓移动起来。
一个幽深的洞穴惊现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