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老元帅便带着王诚和一千精人马,押着莫西单于和左丞相游比,悄然启程。悄无声息地向着上京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烟尘在晨风中缓缓飘散。
陆肖并没有去送行,他静静地站在营帐前,望着老元帅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该说的话在前一夜已经说尽,老元帅为他搭建的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无比沉重的平台,就像是一座桥梁,一端连接着未知的挑战,一端承载着陆肖的满腔抱负。而现在,桥梁已经架好,接下来就要看陆肖自己如何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走出属于自己的辉煌之路了。
陆肖转身回到营帐,再次召开了一次全体伤兵营会议。营帐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氛,士兵们的表情或严肃,或沉思,他们都知道,这次会议或许将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陆肖见人到齐,微微轻咳了一下,那声音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缓缓说道:“诸位,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和郡主定亲了。而我选择的封地,就是这临封关。
你们现在还是有军籍的士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也不想勉强大家。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其一,选择留下,不过这意味着你们要脱离军籍。一旦做出这个决定,你们今天所拥有的职务,以及不久后可能得到的升迁机会,都要一并放弃。从今往后,你们就将变成郡主的私兵,要全心全意为郡主和这片封地效力。其二,你们可以回到以前的队伍之中,准备接受朝廷的封赏。之前送给你们的装备,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也算是咱们相识一场的纪念吧。”
一番话说完,赵大虎、萧狄、独孤朗、宋平、罗五以及李博天就率先选择留下,而何勇和刘冲已经被老元帅留在临封关,之后营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姜华、程海、毕山河、李二牛还是选择回到原队伍,他们对朝廷的封赏有着自己的向往。
待那几人离开后,赵大虎满脸愤愤不平,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声说道:“哼,白眼狼,枉费了公子对他们的厚爱!公子待他们如同亲兄弟一般,如今却在这关键时候离公子而去,真是让人寒心!”
陆肖却只是轻轻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大虎,你这话就错了,人各有志,是不能强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和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决定。你们也先回去,询问好手下的士卒,愿意留下的我们热烈欢迎,想走的我们也绝不挽留,但是装备必须留下,这一点大家要明白,这是原则,不可动摇,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领命,然后陆续退下。
何勇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看向陆肖,眼中满是疑惑,问道:“陆老弟,接下来我做什么?”
陆肖微笑着看向他,眼中透着信任,说道:“我们时间不多了,等朝廷封赏一下,原先的那些将领和士卒就要离开临封关了。你去询问一下有没有愿意留下的人,包括那些文职人员,还有随军的役夫。只要他们愿意留下,我们就要保证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 何勇听了,郑重地点点头,然后领命离开。
陆肖缓步走入郡主帐中,还未进去,就听到一阵轻柔的笑声。只见刘凝正和秋婉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个精美的音乐盒。见到陆肖到来,两个姑娘都是小脸一红,秋婉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赶紧起身,有些慌乱地说道:“公子您坐,我去倒茶。”
陆肖赶紧摆手制止,一脸正色地说道:“不必了,你也坐吧,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商量。”
二人听陆肖这么说,立马收起笑脸,正襟危坐,刘凝眼中透着一丝疑惑,问道:“不知,公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