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的凛冬,寒风如冰刀般割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天地间仿佛都被冻成了一幅肃杀的静态画。然而,龙城之中却似有滚滚热浪在翻涌,军民们热情高涨,大小帐篷内随处可见专心学习的身影,学习的氛围浓郁得化不开。陆肖瞧着此番景象,满心欣慰,大手一挥,大量崭新的文具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分发至众人手中,瞬间点燃了更高涨的求知热情,看着大家如获至宝般捧着文具,陆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陆肖带着护卫们来到山坳处,让他们在远处等待,自己从空间中取出20辆威风凛凛的军用卡车,以及几辆满载的油罐车,整齐地排列在空地上,车身墨绿色的漆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仍泛着冷峻光泽。他站在车前,用对讲机呼叫护卫们过来,现场开启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驾驶教学。
寒风呼啸,吹得陆肖的衣角烈烈作响,可他讲解要领时的声音却坚定而清晰:“这方向盘,掌控着车的方向,就如同你们驾驭战马缰绳那般关键……” 他深知,在这异世,机动性便是决胜未来的关键因素之一,组建一个拥有几百辆汽车的汽车团迫在眉睫。无奈当下只有自己会驾驶,便只能从身边这些护卫开始,手把手地教,一步一个脚印,期望能在这个寒冬里培养出足够数量的合格驾驶员,待开春后,这支汽车团便能如钢铁洪流般驰骋。
次日大帐之内,气氛凝重。陆肖与刘凝并肩而坐,对面是那顺和乌日图,几人围坐炉子旁,那顺率先打破沉默,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凝重:“城主大人,据近期投奔来的流民所言,草原上如今惨状不忍直视。各部落牛羊成片成片地倒毙于冰天雪地之中,饿殍遍野,哀鸿满地。这般绝境下,开春回暖时,部落间为抢夺那寥寥存活的牛羊,定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大规模厮杀,剑拔弩张之势已如弦上之箭。”
刘凝紧蹙眉头,在一旁附和道:“那顺所言极是。咱们龙城须得提前绸缪,草原部落若被生存逼至绝境,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再度觊觎咱们龙城。可眼下这寒冬腊月,城墙难以修缮加固,防御工事也近乎停滞。而咱们现下手头的兵力,满打满算不过两千之数,真要对上那群饿狼般的敌人,怕是凶多吉少啊。” 说罢,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角,目光中满是忧虑。
陆肖听着,双手交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敌人来犯,他自是不惧,毕竟身后藏着现代武器这张王牌,那些枪炮弹药,一旦轰鸣,管教来敌有去无回。可一直以来,心头那块隐忧却如巨石般压着他,这些热兵器威力虽大,但若轻易分发下去,万一哪天内部生变,利刃倒戈相向,那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恰巧自己外出未归,敌人汹涌杀至,仅凭眼下这些人手中的冷兵器,龙城脆弱的防线瞬间便会土崩瓦解。思及此处,陆肖咬了咬牙,心中已有定计。
他缓缓抬头,目光坚毅如炬:“敌人来袭,我自有应对良策。我手头藏着一批神兵利器,个个以一当百,威力绝伦,虽说数量有限,但装备给护卫先行熟悉却是足够。待他们练就得炉火纯青,再逐步武装全军,彼时,管他来敌几何,咱们龙城自可岿然不动!”
刘凝耳朵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问道:“公子所言,莫非是手枪?”
陆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手枪不过是其中最末流的小玩意儿罢了。”
那顺原本正专注听着,此刻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得差点站起身来,急切问道:“城主大人,难道说的是当初救咱们性命,那威风凛凛装在车顶上,喷火吐雷的神器?”
陆肖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又透着几分神秘:“算是同类,不过给你们装备的,火力相较之下会弱些。但只要几十人协同使用,默契配合,想来也能发挥出当日那般震撼的威力。”那顺听闻也是一阵发寒,那惨烈的场面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就在此时,陆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那顺啊,我且问你,距离咱们这儿最近的那几个部落如今状况如何呀?”
那顺听到问话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迅速回应道:“回公子,周边的这几个部落目前的情形也不太乐观呢!不知公子这么问,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打算?”
陆肖微微一笑,然后缓缓说道:“这不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嘛,咱们总得给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们多整点肉食才行啊。所以啊,你这边先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过上几日,等那帮子人都熟练掌握了开车技术之后,就让他们开着车,再装上一些粮食,前去跟那些部落交换一些肉食运回来,也好让大家伙儿能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过上个好年呐!”
那顺听完这番话,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他连忙抱拳躬身应道:“城主大人尽管放心吧!那顺保证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辜负城主的信任与重托!”
一旁的乌日图见状,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并插话道:“哈哈,多谢城主大人啦!说实在的,这些日子以来,咱们确实都没怎么好好吃过肉咯,还真是怪想念那种滋味儿的呢!”其余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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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帐帘蓦地一动,秋婉纤细的身影轻盈地闪了进来。冷风裹挟着冬日的凛冽,瞬间往帐内灌了些许,刘凝见状,急忙起身相迎,眼神里满是关切,抬手招呼着:“婉儿,快些过来这边坐,瞧瞧这外面的天,冷得能把人骨头都冻酥咯,赶紧到火边暖暖。” 说话间,她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陆肖,那眼神里似有几分不容抗拒的暗示。陆肖心领神会,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得慢悠悠站起身,挪到另一张稍远些的凳子上重新落座,还不忘轻轻掸了掸衣角,仿佛要掸去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带来的些许不自在。
秋婉莲步轻移,脸上绽着温婉的笑意,欠身行礼,声音清脆悦耳:“谢郡主关怀,谢公子体谅!” 言罢,稳稳地坐在了刘凝身旁的凳子上,迫不及待地伸出素白如玉的双手,向着那盆烧得正旺的炭火伸去。暖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开来,驱散了周身的寒意,她的神色也渐渐舒缓,微微眯起双眸,享受这片刻的温暖。
缓了缓神,秋婉才记起正事,忙坐直身子,面朝郡主与陆肖,神色认真地说道:“郡主、公子,有个喜讯要告知二位。几只咱们派出的商队,历经波折,终是平安归来了。公子先前托付他们带出去展示的那些货物,也都一一呈到了沿途商家的眼前。这不,近处的商家们瞧着新鲜,估摸着最近便能启程赶来与咱们洽谈合作;远点的那些,路途遥远加之佳节将至,商队估量着要等过完节,才能动身前来了。” 说到此处,她微微顿了顿,秀眉轻蹙,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忧虑,“只是,商队那边也带回些棘手的消息。这一路啊,着实不太太平,好几处地段都有山匪当道,肆意横行,劫货伤人之事频发,他们此番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我担忧这山匪肆虐的乱象,怕是会严重耽搁后续商队的行程,影响诸多合作事宜。”
众人听闻这话,一时间神色各异。乌日图生性豪爽,又是草原儿女,骨子里那股热血与好战瞬间被点燃,“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大手一挥,瓮声瓮气地嚷道:“这还啰嗦个啥!城主大人,您只需一声令下,我乌日图愿亲率麾下草原铁骑前去,定将那些个山匪连根拔起,彻底肃清商路,保咱们的商队畅通无阻!” 说罢,还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结实的胸膛,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陆肖并未即刻回应,而是拧紧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一旁的刘凝见此情形,轻咳一声,轻声提议道:“公子,依我之见,此次剿匪之事,还是由我带兵前往较为妥当。乌日图他一片赤诚之心咱们自然知晓,但眼下这情形,他着实不太适宜前去。”
陆肖微微颔首,抬眼看向满脸不甘、满心疑惑的乌日图,耐心解释道:“乌日图啊,你切莫多想,并非我们信不过你的能力,实在是此番剿匪涉及诸多微妙之处。你瞧,这些商路皆蜿蜒于夏国境内,你若领着草原骑兵贸然前往,外人不明就里,知晓的明白你是去剿匪除恶,保一方安宁;可那些不知情的,远远瞧见草原铁骑呼啸而过,保不准就以为是草原部落大军压境,要挑起战事了。如此一来,势必会惹出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平白给咱们招来祸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乌日图起初听闻不让自己去,心里那股委屈与愤懑直往上涌,还真以为是郡主与陆肖瞧不上自己,心存偏见。待陆肖这般细致入微地剖析完前因后果,他那黝黑的面庞瞬间泛起一丝红晕,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憨声道:“哎呀,多谢城主、郡主这般耐心解释,倒是我鲁莽了,心眼忒小,胡思乱想一通,实在惭愧!” 说罢,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坐回了原位,帐内凝重的气氛也因这小插曲,稍稍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