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
随着病床上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心电监护的报警声,陈惜年顿时惊醒,焦急地看着床上的陈停花。
“妈,妈,你醒一醒,看看我,我是年年啊。”
不等她按下床头铃,医生和值班护士就冲了进来。
医生一面下着口头医嘱,一面盯着仪器上的数据,护士则有条不紊的上药,还将她从病房里赶了出去。
“家属先出去。”
说完,帘子就被护士长一把合上,将她关在外面。
她坐立不安,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又不敢离病房太远。
陈惜年不记得那天签了多少字,医生跟她沟通病情,她一句也没记住,只喊了句:“救,花多少钱都救。”
只记得那天下午很冷,哪怕医院的中央空调吹得她脸红红的,她也感觉如坠冰窟。
可最后她也没有留住她的妈妈。
妈妈没有家人,火化后,她抱着妈妈的骨灰盒神色麻木的回到了家,原本温馨的小两室,现在冰冰凉凉,可处处都还有妈妈生活过的痕迹。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回过神来,摸出手机,是爸打来的。
她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
“年年,你宋阿姨生了,你有弟弟了,日后你多跟着你妈,不用经常回来。”
里头传来婴儿的哭声,以及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他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手机从她手里滑落,原来她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
吵,好吵,吵得她陈惜年头都快炸了,一个老女人喋喋不休地在她耳朵边叫嚷,另外还有一个孩子哭声片刻不停。
她被吵得来了火气,手在床头一顿摸索,抓到了一个东西,也没看是什么,就朝着老女人的声音砸去。
“吵死了,闭嘴!”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下一刻女人叫嚷的声音又响起,夹杂着女孩啜泣的声音。
陈惜年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屋子里怎么会有小孩的声音,莫不是那个姓宋的女人闯进家里来了。
不对,她怎么没死啊?
她连忙睁开眼坐起身,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不是医院?破旧的门窗,土砖垒的墙壁,黄土夯成的地面,空空荡荡的屋子,以及一个捂额头大声叫嚷的女人。
而她的床旁还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她不是回老家安葬的时候被车撞了吗?什么情况?穿越了?那她的房子岂不是好了她爸和姓宋的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