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裂成两半。

一半在树梢上，看着老道玉石骨骼上流淌的金色血液；另一半却置身于千年前的道宫废墟，目睹黑衣修士将青铜镜一分为七。那修士转身时，露出一张与老道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心多了一道月牙疤痕。

"醒来！"青铜镜中传来清冽女声。

林言猛然惊醒，发现老道已经逼近到三丈之内。月光照在他玉石骨骼上，折射出七彩光晕。那些光晕在空中凝结成符咒，每一笔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把镜子给为师。"老道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它能治好你的血咒。"

林言低头看向青铜镜，镜中倒映出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一位身着月白道袍的少女。她眉目如画，却带着化不开的哀愁："别信他，他在你体内种下了噬心蛊。"

话音未落，林言心口剧痛。莲花血咒绽放出妖异红光，每一片花瓣都化作利刃刺入心脏。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青铜镜吸收血雾后光芒大盛。

老道脸色骤变："你竟敢..."

镜光如瀑，照亮整片山林。林言这才看清，那些嵌在树皮中的人脸都是历代玄阴观弟子。他们双目紧闭，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更远处，无数纸人侍卫从地底爬出，惨白的脸上两点朱砂猩红如血。

"杀！"老道一声令下，纸人侍卫蜂拥而至。

林言握紧青铜镜，镜面浮现出千年前的道宫废墟。他下意识地掐动法诀，镜中射出一道青光，所过之处纸人尽数化为灰烬。老道见状大怒，玉石骨骼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既然你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老道双手结印，天地间突然响起梵音。林言感觉浑身血液逆流，莲花血咒疯狂生长，转眼间就覆盖了整个胸膛。他跪倒在地，耳边响起青铜镜中少女的叹息："以血为引，以魂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