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根据流光传来的消息,大致描述了一下心肺复苏的情形。
宣德帝听完,原本柔和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硬。
其实这办法虽然听起来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但若是真的有用,也不是不能推广,比起性命来说,那些俗世的礼节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宣德帝心中这样想,但又不想就这样便宜了这个“不孝子”,遂斥道:“好你个混蛋臭小子,这么会打算盘,不如别当王爷了,去户部当账房吧。”
陈留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看了宣德帝一眼,“儿臣怎么了?”
宣德帝见他眼神躲闪,嘴巴却很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人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朕看你倒是没忘了你娘,就是忘了你爹。”
这怨念的表情和语气,陈留实在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宣德帝越发气得像只双颊鼓鼓的青蛙了,继续控诉这个儿子的无良行径:“你担心景丫头遭受非议,难道就不担心朕将此法推广之后的名声吗?”
宣德帝抬手捶胸,口中哀叹:“再说了,咱们亲父子,难道不能有话直说,须得这样拐弯抹角吗?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可是父皇,儿臣之所以如此拐弯抹角,就是不想让父皇觉得儿臣是那种‘娶了媳妇儿忘了爹’的小没良心,可是父皇倒好,硬生生曲解了儿臣的心意,儿臣心里委屈啊!”
眼看着陈留嘴一瘪,眼一闭,下一刻就要水漫金山,宣德帝败下阵来,只好立刻正了神色,抬手拍拍陈留的肩,“好了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是父皇错怪你了。”
宣德帝递了梯子,陈留立马麻溜的顺着梯子下来了,“父皇您不仅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父亲,还是最开明的皇帝。”
高帽子一戴,宣德帝更不好再计较了,然而他还是不死心的多问了一句:“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景丫头那样做,你心里就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
陈留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父皇,从私心来讲,儿臣自然是希望余笙身心都只属于儿臣一人,其他人不得靠近她半分。
但余笙心善,遇到这种事,她只要能帮得上,从来都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