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闭上眼睛,好好的闭目养神并专心感受彼此心目中见习的世界,那种似波浪的物质仍然在手臂上翻卷,几乎要将他们的手冲刷成光滑的石块,带来冰冰凉凉的低温,洗走他们体表的酷热。
但他们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个翻身就把这种怪异的物质 化身为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淹死的洪流。
保持这样的状态三刻钟,三个人一句话没多说,周围风吹动枝头和草尖的声音他们能听得见,可这微弱的起伏与荡漾又似空谷足音那样空灵与缥缈,他们的心像没被敲响的祈福大钟,正在自我消化着沉寂。
吵闹迁移至心灵深处幽囚为安静,正在他们手臂衣服表面的浪潮也逐渐平息,像退潮后的海面停满了前来掠食的海鸟,动与静互相结合,伴随着落日,像一幅亦真亦幻的油画。
他终于想通这看似海浪却不是海浪的物质是什么了,这是映射出每个人心境的心浪,开始他们还没有忘我的全情投入在心灵感应中,所以有排山倒海的喧嚣,而此时他们的心像水平如镜的湖面,打磨掉了一切杂质,将心中的涟漪抚平为纯粹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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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抱着能打通各自思想大门的心态的人与人之间接触,能让心浪出现,这已经足够说明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从刚开始就与成功仅有咫尺之遥,现在不过走在践行的道路上,普通的人平平淡淡的触碰,根本无法让心浪出现。
刚才心浪由手心生成并席卷上脖子的时候,箫飒还没有丝毫察觉,现在回想,他和他们还是挺有默契的,一次就能把心浪召唤出来,大概是经过了无数次对抗后赢得的默契,这是种珍贵的东西。
心浪由跌宕起伏到风平浪静,经过了冗长的适应时间,不过相信努力总是会有富饶的收获的,这种收获虽不是体贴周到,但也证明给人努力有用武之地。
大浪的声音渐渐隐下去,不仅是箫飒,还有二狼子和狐星,都在慢慢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像刺破黑暗的光明,与日俱增变得强大和雄壮,侵入他们的大脑,截取走一些支离破碎的内容,连自己都看不清那是什么,就被带走了,带到退潮的海岸,被浪潮卷走至深海,不断下潜下潜,石沉大海。
我能说话了吗?忽然这句话影影绰绰地钻入箫飒的耳朵,与之相成的是心浪入耳带来的瘙痒感受,眨眼间的耳朵进水难受感又在顷刻间云消雨散。
耳朵里还有喋喋不休的像回音一般传来的声音,无以伦比的感觉,箫飒激动地浑身颤抖,他漆黑的像用深海粘稠黑泥巴捏成的双眸乍然睁开,发出黑空般的炯炯有神的光泽,仿佛能穿透表皮,直逼人脆弱且又顽强的内心,笼罩在山川湖河中生生不息。
几乎是同时听到对方说话的三人依序张开眼睛,阳光一如既往的强烈,但刺不透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乌云,因而他们的眼睛很快就能从全黑的环境中,逃离到有光亮存在的世界,看见对方那张同自己一样兴奋得溢于言表的表情,铺满了成功的欢愉与兴奋,兴高采烈、大喜过望。
身上的心浪不知不觉中已经隐去,三个人站起来跳到石台上又搂又抱,问对方你确定你刚才讲了这句话吗,完全跨越了好几个代沟的隔阂,因为说男人至死心里都住着一个少年,你别不信。
他们刚才在接通彼此脑电波交流的时候,只听到了对方当下最想讲的话,比如说箫飒听到的那句“我能说话了吗”,就是极想开口打破沉寂的二狼子心里的想法。
当然他也听到了他啰哩巴嗦说的其他话和狐星说的话,他们两个也听到了箫飒心里话。
之所以只能用口说无凭的语言交流,而没有看到以前生龙活虎的生活画面,那是因为他们的能力有限,还达不到那个能窥探彼此曾经的高能境界。
但是,他们的第一次尝试能达到这个水平已经是他们超尘拔俗的境界了,要知道前一天他们还想着法子要置地方于死地呢!
死敌变盟友,确实够尴尬的!想起他们对峙的过往,箫飒突然松开与他们两个勾肩搭背的手,举到耳边但没勇气碰到脑袋的抓狂几下后,沉沉地落到腿边。
起初看到箫飒变脸的二人,以为是他遭遇了什么挫折与过不去的坎坷,还想着要帮忙他来着,但是概念一出来,他们就改变了想法,向着他藤蔓一般伸过去的友情的手忽然半路夭折,像前进着的食人花碰到了火把,一下子把枝干蜷缩了回去,又或者是触到了明火的头发,在卷曲的过程中发出一系列的臭焦味,像烤糊的食物,在鼻腔中折磨着人。
三个不淡定的人回想起过往,像断了线的风筝让思绪纵情跳跃,在脑海中上演激斗,又似停止被人操控的木偶小丑,手艺人的手一旦离开,他们便由嬉皮笑脸的从前 改为矜持无比的现状。
箫飒埋下头挑了挑眉,眼珠翻上眼眶的极限,仿佛要像出膛的火药爆出来,照亮黑得尴尬的夜空,睥睨着口蜜腹剑的两个人,发现他们也正偷偷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