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猛地一拍桌案,怒目圆睁:“大胆!”
苏培盛连忙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皇上息怒,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妄言。奴才特地去问了太医,得知芭蕉性寒,常人少量食用无碍,但对于有孕之人却是大忌。芭蕉与桃仁、红花等药材相似,皆有破瘀除肿之效,虽其药性不似红花那般猛烈,但若长期少量摄入,其药理亦会悄无声息地渗透进食物之中,逐渐侵蚀母体,对胎儿更是致命之伤。再者,杏仁茶中的杏仁,若被误作桃仁使用,因其味道相近难以分辨,同样有致流产之虞。而这些,据说一直悄悄掺杂在纯元皇后的日常饮食中。”
皇上听后,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愤怒,但仍保持着一份理智,问道:“这些话,是那些奴才亲口所言?”
苏培盛答道:“剪秋虽受尽了酷刑,却始终咬牙不招。倒是那江福海,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供认不讳。”
皇上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传朕旨意,让皇后即刻来御书房,纯元之事,朕要亲自听她解释。”
宜修在寝宫内焦急地踱步,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她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终于听见门外传来小夏子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及通报声:“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宜修立刻振作精神,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夏子,那双眸中既有审视也有深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透一般。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小夏子,你跟随你师傅多年,对他也是忠心耿耿,若不是你故意在御前犯错,你师傅想要从慎刑司全身而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小夏子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强作镇定,低头回道:“娘娘说得,奴才听不明白,奴才不过是一时疏忽,哪有什么故意犯错之说,”
宜修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你明不明白本宫的话,其实都不打紧。重要的是,只是你救了他这一命,往日的恩情也该还了,今日,若是本宫还能从御书房安然无恙地出来,那你就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前程究竟在哪里了。”
言罢,宜修不再多言,匆匆便去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