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陈正瞪大了眼睛，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不顾身旁宋辞的目光。

陈正朝着许柔奔去。

此刻的许柔，还在寒冰封困，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

陈正心急如焚，双手紧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向许柔身上的坚冰，每一下都带着嘶吼。

拳头上很快皮破血流，可他仿若不知疼痛：“放开她！放开她！”

宋辞见状，瞥了一眼钱思思。

钱思思领会，素手轻抬，那包裹许柔的寒冰便簌簌而落。

许柔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已然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

“我叫陈正，是这家私人诊所的医生。”

陈正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仿若老旧唱片。

“当年，我怀着满腔抱负从国外留学归来，本想着大展拳脚。”

“可公立医院那微薄的工资，我无法接受，我一咬牙，便倾尽积蓄，自己开了一家私人医院。”

谈及医术，陈正黯淡的眼眸中燃起一丝微光：“我的医术，那是实打实练出来、学出来的，不敢说举世无双，也是有口皆碑。不管是内外科，都是我的强项。”

“来找我治病的也都非富即贵，毕竟，我的价格摆在那儿，可不算低。”

陈正神色柔和了些许：“不过，我也并非唯利是图之人，每年我都会留出十个帮扶名额，给那些看不起病、被病痛折磨的普通人，尽些绵薄之力。”

“花一些钱做善事买口碑这种事，有钱人都会去做的。”

然而，陈正的声音忽地颤抖，仿若被重锤击中的琴弦，变得抽搐起来：“但是……命运这狗东西，从不肯轻易放过我，我竟患上了皮肤癌！”

“起初只是小块黑斑，时间太忙我没在意，谁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它便如野草疯长，蔓延全身。”

“我去了医院检查，确诊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

“病况一传出，往昔那些求着我治病的病人，瞬间作鸟兽散，诊所也无人问津了，我当时心一横，索性关了诊所，想着手头剩下的钱，好歹能撑着我治病、度日。”

陈正攥紧拳头，关节泛白，额上青筋暴起，目光中满是愤恨：“可我做了好事，换来的竟是恩将仇报！”

“那些我无偿帮扶过的人，见我不再行医，竟一纸诉状把我告上法庭，说我半途而废，耽误他们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