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岁的时候,景熙两岁,刚刚能跑,追在你后面喊二皇兄,每日都要抱抱你,谁敢说你一句不好,他就和别人急,你记不得吗?
“你六岁以后住进皇子所,三岁的景熙拎着食盒,给你送你喜欢的点心果子,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你忘了吗?
“你九岁的时候在皇子所发热,是六岁的他穿着单衣,在大雪里奔跑去找太医,你忘了吗?
“你十四岁的时候,怕输,不敢和外族使者比武,是十一岁的他挺身而出,打败十八岁的外族使者,还说是你教他的功夫,为你涨了面子,你忘了吗?
“你说景熙文武双全,你只是裕王,那本宫问你,他卯时起床读书练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他子时还在读书练武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你父皇是一国之君,本应将心思放在天下百姓身上,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就不应要求他为我们做更多。
“再说本宫……本宫自以为把所有的疼爱和赏赐都分成三分,现在发现,是本宫给你的太多了!”
裕王一愣。
皇后眼中带着悔意:“你差点闷死景熙时,本宫没有打你。
“你抢了景熙果子的时候,本宫没有骂你。
“你和你媳妇嘲讽景熙夫妇的时候,本宫没有处罚你们。
“你闯祸的时候,本宫护着你。
“你媳妇在城南施粥丢人现眼的时候,本宫看京中人都在嘲笑她,便给予她赏赐,给予你们体面,捂住他人的嘲笑之口。
“……
“景环啊,你自己算一算,本宫、皇上、太子、景熙……我们哪一个人不是给予你应有的关心和爱意?”
裕王直直望着皇后。
皇后不由得提高声音:“可是你视而不见,你只看到本宫和皇上对太子、景熙的赞赏!”
裕王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我和你父皇虽是帝后,但也是肉体凡胎的父母,能给你的,我们真的都尽全力地给你了,你不能把自己的懒惰、无能、狭隘、失败都怪在我们头上,那样对我们也是不公平的啊!”皇后忍不住落泪。
裕王眼睛一下红了,跪倒在地:“母后,儿子错了,儿子真的错了,求求你原谅儿子。”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皇后哭着低头问。
“你再疼惜儿子一次,饶了儿子吧。”
“谁来疼惜太子、太子妃、景熙、心棠和运运?谁来疼惜战场上无辜死亡的将士们?”皇后质问之后,艰难地道:“景环,一切都晚了,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