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姐姐拿起了那朵绢花,轻轻戴在了头上,对着自家未婚夫灿烂一笑。
“三郎,好看吗?”
年轻男人红着脸,不太好意思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说这种话,吭哧了很久,才诺诺的说了一声“嗯”。
这可把大家逗乐了,原本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既然这是那位小姐给小娟的新婚贺礼,那爹就做主,把其中一半当做压箱底银子,另一半给添置嫁妆。”
“不可!女儿怎么能这么自私,家里也急需银子修缮,爹爹给我两床新被褥就好,其他银子都留给家里。”
一家人为这银子的归属吵的面红耳赤,全都在为对方考虑。只有小男孩一个人盯着那六吊子铜钱,满脑子想的都是,可不可以分给他一吊铜板去买饴糖。
回去的路上,陈长泽询问雷茵。
“茵茵你把那些银子全给了那一家人了?”
“嗯,我还在里边塞了一朵大红的头花,免得他们以为我给错了,整日惴惴不安的。”
“这钱会不会给他们引来灾祸?”
“我已经把装钱的荷包给换掉了,只要他们够谨慎,嘴巴够严,定然没人知道这钱是哪来的。”
至于那朵大红的头花是哪来的,那可得问问她三叔了。
也不知道三叔发的哪门子神经,过年那几天给她和雷韵买了一兜子的大红绢花。美其名曰,红色喜庆,让她俩别心疼,天天戴新的。
但拥有后世审美的姐妹俩,对这大红的绢花实在不敢恭维。
这大红的绢花,必须配独特的盘发才能勉强好看一些,两个小孩,实在没多少头发,盘不起来,所以她们也就戴过一次,后来就一直收着没戴了。
为此雷广宁还刻意问过雷茵,为什么不戴他送的头花,被问烦了之后,雷茵找了机会,悄悄在雷广宁头上戴了一朵。
那一整天,雷广宁都不知道同窗为什么会笑他,直到他回家,见到了宁氏,才知道他戴了一整天的大红绢花。
雷广宁跑去找大哥告状,本以为大哥好得会责备几句大侄女给他出出气,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地位看的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