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悬三剑,一身血污的红衣女子,佛陀也是一时无言,只能站在那尸骸之后略带一些悲悯说话:
“却不知,客人都做出这样行径了,却还告诉僧,您是来救我的?”
“我救你,与你何干。”
岳清露出一如既往傲慢的轻蔑神情,这一次的轻蔑与冰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真切。
她在空荡荡的红白脑海中缓步前进,每前进一步,脚下便淤出一大片血洼来,身上衣衫到底是副本所给予颜色、还是又染上了一层鲜红,早已无法分清。
忽然,女子嗤笑一声,举剑向面色平静的佛陀说:
“我肆无忌惮,因为你软弱无力,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我不想杀那些红衣有司,所以它们大多都是残疾或者重伤,却并未死亡,就算它们想死,也一样如此。
我也不想杀你,所以你也只能重伤着活着,和你想法毫无干系,就算你想死,也是如此。”
“……”
“其他人可能跟你讲道理,可能告诉你死了才是更需要怕那边,但是我不会。你不是怕活吗?那你就怕吧,越怕越好、越不情愿越好,因为你只能不得不活下去,抱着这种想法……你才能好好把我要的恐惧全都上交上来,所以,怕活吧,想紫砂吧,反正你的怕和想都毫无意义。”
在岳清肆无忌惮的嘲笑中,佛陀逐渐扭曲了脸色,四周一切头颅也是如此。
一丝淡淡的黑色与比起黑色更加强烈的青绿之色逐渐在空间中蔓延,四周本来陷入颓势的红衣有司(火)被那青绿之色(木)重新引燃,以更加癫狂而浩大的声势,仿佛要将那红衣女子埋没一样疯狂舞蹈着。
“大喜大喜大喜时……生日将尽死期至!一百囚数终须没,一朝极乐登桃源!”
“聒噪。”
这喧嚣的、舞蹈的、快乐到了极点的红衣有司之群呵。
在那红衣女子以重伤手臂挥出一剑之后,便面色依然维持在狂喜之中,纷纷倒下了,而期间,添了无数尸骸,但终究还有许多如被剖开肚子的鱼一样,依然快乐地蹦跳着、蠕动着,直到被岳清一步步踩在肚子上。
一身赤红的女子携着少许漆黑,一点点提着绳索走近了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