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情,他觉得从那位年轻的镇守使大人出现在阴山开始就算是已经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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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阴山山道上,一众地位不算高,但同样收到邀请的修士们,在登山而行。
这些修士大多三两成群,和相识的故友同行,一路之上交谈之事大多是关于秋声宗之后在瀛洲的地位的,不过也有些修士,此刻交谈内容,还是说起了大梁之前在北边的那场大战。
一身黑衫的陈朝跟岳薪并肩走在山道上。
其实此刻陈朝还好,岳薪是真的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跟李游不同,其实远远做不到在陈朝面前游刃有余,她年岁虽然比眼前的陈朝更大,但实际上从一开始,都是将陈朝视作偶像的。
所以此刻跟陈朝并肩而行,她有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她的情绪是复杂的,就好似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跟这位镇守使大人并肩而行,却又觉得能这么走一段路,以后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都肯定没办法忘记的。
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两人登山一直无言,陈朝主动挑起话头问道:“你觉得此刻阴山知不知道我已经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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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薪想了想,很快便给出自己的答案,“知道,不仅知道,此刻应该也在看着大人,只是既然知道大人上山,他们却没有拿出该有的礼仪来迎接大人,是不是说明阴山也猜不透大人的目的?”
陈朝笑着摇头道:“我能这么上山,在他们看来,就肯定没有问题,甚至会很高兴,因为谁不知道那位大梁镇守使陈朝,要杀人也好,要找人麻烦也好,从来都轰轰烈烈,藏着掖着,从来不是他的作派。”
“之所以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是他们推测我这样上山就是不想让人知晓,所以在迎合我,既然是这样做,就说明阴山对于成为瀛洲第一宗这件事,很有想法。”
岳薪皱眉道:“他们暗中做了那些事情,难道就不怕我们知晓?还敢这么大张旗鼓,不要命了?”
“这一点恰恰就是聪明之处,有了两位忘忧尽头,该生出这样的野心,这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说反倒是还畏首畏尾,那就说不过去,引人怀疑,反而麻烦。”
陈朝眯起眼笑道:“要不是之前有线索,就光把你和那位高宗主摆在一起较量,你只怕会被他吃干抹净。”
岳薪神色变得有些黯然,“是下官难堪大任。”
陈朝摇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自责,有些事情很寻常,就好像是你不如他,他不如我。”
岳薪被这句话逗得有些莞尔一笑,但没有说话。
陈朝看向山顶那边,忽然问道:“岳薪,要是等会儿的宴席之上,我直接出手,将两位宗主的脑袋取了,会怎么样?”
岳薪想了想笑道:“那肯定是在场所有人都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陈朝笑着问道:“那你觉得,要是我这么做,在场的那些人,到底会因为什么而震惊吗?”
岳薪一怔,这方面,她还真的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