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来找我们队长的吗?咋,难道是来监督的?”那刑警身形一顿,双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满脸狐疑,眼睛里透着审视的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赖文才等人,嘴角微微下撇,神色里满是戒备与不解。
赖文才脸上挂着看似热络实则疏离的笑,微微眯起眼,拍了拍刑警的肩膀,不紧不慢说道:“兄弟,咱也都是奉命行事,这不,临时才接了通知赶过来的。有些事儿啊,心里明白就行,别多嘴多舌的,上头的心思摸不透,万一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不高兴,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大家都是当差干活的,都不容易呐。”他边说,边抬眼直视刑警,目光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手还在对方肩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似是安抚,又似提醒。
刑警愣了一下,脸上的戒备褪去几分,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垮下来,满是无奈地应和道:“唉,你这话在理,咱底层小兵,可不就只能埋头苦干嘛。”说着,抬手指了指楼上,“审讯室在三楼,跟我来吧。”言罢,大步流星朝楼梯走去,脚步蹬蹬作响,每一步都透着股认命的劲儿。
审讯室内,张春生被牢牢铐在椅子上,那身衣衫褴褛不堪,脸上淤青交错,头发乱蓬蓬得简直像个无人打理的鸟窝。然而,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一股倔强不屈的劲儿,仿佛那是他最后的防线。
高小虎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胸,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既有被上头施压的烦躁不安,又有对张春生冥顽不灵的无奈与气恼。他微微俯身,凑近张春生,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却都仿佛带着尖锐的威胁:“张春生,你那点事儿,如今我们都查得明明白白了,识趣的,就别再瞎折腾。古往今来,民不与官斗,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再这么死扛着,到最后,只会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连条活路都没啦,何苦呢?”说着,他边直起腰,双手叉腰,眼睛像钉子一样死死盯着张春生,企图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松动的迹象。
“你们欠我们家的,我都要收回来,我还要你们受到你们该受的惩罚。”张春生气愤地吼道,那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要回你们家的东西,你怎么这么大的脸啊?”站在一旁急于表现自己的刑警,一个箭步走到张春生身前,猛地朝着他心窝的位置狠狠打了一拳。
“嗯,咳咳。”张春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瞬间没了力气,豆大的汗珠一下子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疯狂涌出。
“张春生,我现在还是那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就别一根筋,非要争出来了一个高下。”高小虎一脸无奈,边摇头边说道。
“你这是害怕了吗?高队长。”张春生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句话,脸上却一下子多出来一丝略带嘲讽的微笑。
“哼,害怕,要是害怕我也不会把你整到这里。”高小虎冷哼一声,说着就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熟练地点火,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后继续说道:“你一家都是犟种,你弟弟的事情,你妈跑了多少次市里、省里和京都,你弟弟还不是被枪毙了,你们一家还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