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代了几句,秦璎实在脑子糊涂。
韩烈自然也听出来,他有心说些什么,但身在骑队左右都有人,诸般关心没能说出口。
把这最后一桩事情交代完,秦璎就什么都顾不得,踉踉跄跄走到床边。
甚至没来得及掀开被子,人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
雷鸟飞来帮她脱掉了要掉不掉的拖鞋。
旺财则跳上床,窝在了她旁边守候。
这一夜秦璎睡得很不踏实。
梦中也觉极度疲惫,却总看见些杂乱的画面无法安睡。
闪现的光影中,她看见了遮天蔽日的黑影。
看见了缠绕在那黑影手腕上的帝熵。
然后又站在了那片湿哒哒冰凉凉的锈潮中,看见用骨杖放牧锈人的沙民萨满。
她疲惫无比的,记住了沙民萨满放牧锈人时重复吟唱的一句调子。
等到第二天中午起来时,秦璎气色比鬼都差。
她哄着自己洗漱后,味如嚼蜡往嘴里填干面包时,总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
等她喂了家里的小动物,拿上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才突然记起。
今天她得开会,她迟到了。
秦璎捏着手机发了会呆,随后将手机往旁边一放。
迟到这种事情,晚了一两分钟会急,晚了一二十分钟会慌。
但晚了两三个小时,便大可以彻底放下,不必内耗自己了。
秦璎决定摆烂。
她现在连说话都觉得累,就给尹敏敏发了一条消息,随便扯了谎。
尹敏敏没有回。
她拖着脚步回到房间,书桌上的塑料盒里,银色史莱姆似的帝熵还肚子鼓鼓,正全心全意消化黄金。
秦璎没个坐样趴在书桌上,观察她那个破破烂烂的装脏人偶。
已经恢复了原木色的小人偶静静躺着,右边小手和本体分离。
秦璎只觉得脑仁疼,不知道怎么还原。
难道以后得在箱子里当独臂侠了吗?
她拿放大镜照着,用细胞夹夹住那只断手,往木偶上对了一下。
想看看缺口吻不吻合,能不能用胶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