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开发商支君连,孙叫枝对他的看法就比较中肯。支君连得知孙叫枝的公公成了植物人之后,不仅让孙叫枝带薪请了假,还安排人通知赵振邦的工地负责人,准许赵振邦请假,而且酌情给他发放几乎全额工资。得知消息的赵振邦,专门到支君连的办公室,向他表示感谢。
支君连说,那怎么办?你家老父亲不是生病了嘛,再说,你还不起房贷不也是个难题吗?
其实支君连害怕孙叫枝的房贷因为缺钱断缴,孙叫枝肯定还会找他“帮忙”,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动静来,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现在主动。
因此,孙叫枝对支君连的评价是,贪财好色不择手段,扶弱济贫心慈手软。赵振邦不明就里,一直在孙叫枝跟前夸奖说,开发商跟开发商不一样,支老板还可以,以前把他当成黑心开发商,有点儿冤枉他。
就这样,一冬天过去了,春三月的时候,孙叫枝生了一个男孩。到这年春天为止,赵振邦所在的赵油坊村,像他们家这样老少都还在村子里住着的人家,几乎没有了。那些村民都已经搬到在屿石县买的学区房里去了。他们的孩子大都进了学区的中小学上学,即便有的小孩还不到学龄,因为贷款买的房子交了房,他们也都搬迁过去,以便事先感受学区房的氛围,增长孩子们“聚合了优质教学资源,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的学区意识。
村子里剩下的,除了赵振邦一家外,还有就是那些生了慢性病,无力为子女照管小孩的老弱病残。
赵起来那次提及结婚一事,家里要求张有志的家长过来商量相关事宜,其实就是让男方派人过来走个过场,做个求婚的仪式就行了,也是当地的婚嫁习俗。结果男方始终也没有答复给个准信。
孙叫枝问赵起来,怎么回事儿?
赵起来说张有志那边正忙着开新药房,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赵振邦说,这是什么要结婚的?忙什么事儿,能比结婚重要?不来就算了,别搭理他了。
听了爸爸的话,赵起来也没有表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