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缓缓地睁开眼睛。
触目可见的是洁白的床单跟墙壁,满鼻腔的消毒药水味,最夸张的是床旁边居然还装了台生命监测仪。
但他觉得现在他需要的并不是生命监测仪,而是癌症病人用的那种止痛剂。
因为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刚刚医生来过了,许安现在全身有8%烫伤,一级到三级不等,而且左脸有深度烧伤,很有可能需要植皮。
如果许安能照镜子,就能看到他脸上那个伤疤,就是系统记忆中苏韵清脸上原本的痕迹。
伤害没有消失,只是被转移了。
那个疯子泼了盐酸后,吓得转身就跑,只是还没跑出酒店,就被听到声音赶来的帽子叔叔抓到,许安也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
还好现在药品管制很严格,那个瓶子里是低浓度的硫酸,大部份被许安用自己的背挡住了。
但是那个瓶子是从上往下砸的,所以还是有一些液体溅到了许安的脸上跟身上,还好没伤到眼睛。
所以许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床单,因为他是趴着的,只在床上开了个口给他呼吸。
“很疼吧?”
旁边传来一个即使鼻音浓重却依然好听的声音。
许安艰难的转头看去,不出意料的苏韵清就坐在病床旁,美目微红,心疼又内疚的看着他。
“真的很痛……”
许安扯动嘴角,却发现自己连说话脸都会像火烧般的疼痛:”不能给我点止痛药吗?”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抽了500年烟的老烟枪,听起来就像破了洞的抽风机似的。
“已经给了,4小时前才刚打过。”
苏韵清眼眶红通通的:”医生说麻醉药一天不能超过5次,不然以后会有后遗症,你忍忍,一小时后我再让护士给你打药。”
止痛药就是麻醉,会有啥后遗症……
许安本来想说医生就爱骗人,但看到苏韵清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万一伤害到不该伤害的神经怎么办?
例如说,以后看34D都没知觉了,永远导不出,这样的男大人生还有何意义?
……算了,还是忍忍吧。
想着想着,许安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许安感觉似乎有好多人来到他的床前,然后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