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仿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着甜儿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要将她的肌肤撕裂。
她的发丝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凌乱不堪,每一根都被风纠缠着,像是命运抛出的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她的双手紧紧搀扶着刘母,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布满荆棘的险途。
在这清冷的街道上,她们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每挪动一寸,都透着无尽的挣扎与艰辛。
刘母头上那原本用来止血的布,被风轻轻掀起了一角,殷红的血迹刺目地暴露在空气中。
像是和这灰暗压抑的天色、萧索寂静的街巷交融在一起,宛如一幅被绝望浸透的画卷,诉说着她们此刻的绝境。
自从刘子修被官兵以秋闱作弊的罪名强行带走,曾经充满烟火气的刘家便被贴上了封条,所有的家产都被无情充公。
甜儿甚至来不及多拿一件可以御寒的衣物,就被迫带着重伤昏迷后醒来却神志不清的刘母流落街头。
此刻,她的双眼满是疲惫与惶恐,那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也是对当下困境的无奈。
牙齿不受控制地不住打战,不仅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内心深处的绝望。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强撑着,努力挺直自己的脊梁,试图给刘母更多地依靠,仿佛她那单薄的身躯,就是刘母此刻唯一的避风港。
“甜儿啊,子修都做首辅了,咋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受这罪……”
刘母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带着老人特有的沙哑与无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委屈。
自从刘子修被带走后,刘母醒来,她便像是疯了一般,开始胡言乱语。
她的眼神浑浊,时而茫然地望向远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时而又变得癫狂,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全然不知自己正身处绝境,周围的一切都已天翻地覆。
甜儿轻轻拍着刘母的背,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似是怕惊扰到什么。
“婆婆,子修会没事的,咱们先找大夫看看,把您的伤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