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风。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开始包围我们,攻击我们,似乎它们一直潜伏在这山上,只等有人到来就蹿出来骚扰和袭击。它们的出现使我们的呼吸更加困难,本来就是连续的爬升,四十多度的斜坡爬升让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这时再被小风一吹,更使得我气息散乱呼吸不畅。
随着高度的提升,我已经能够借着头灯的光亮在黑暗之中清晰地看见从我鼻孔中喷出的两道白气了。它们在空中交融混合之后再以薄雾的形态散开,直至消失在我的身边。
紧握登山杖的双手已经渐渐地感受不到肌肉的紧绷与手心的潮热了,取而代之的是凉麻与僵直。我的右手似乎气血稍旺,还能感到握杖姿势越来越僵硬,而左手现在居然出现了隐隐发痒的感觉。我不得不暂时先将登山杖收起挂回到了背包上,将两只戴着毛线手套的手反复摩擦用来加热。我真有些后悔没带毛皮手套出来了,要怪就只能怪它们的份量和自己的懒惰,以及今天白天那不正常的高温。
我还是低估了冬天和黑夜的威力,当然,也许这才是冬季北方群山魅力之所在。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似乎整座山岭都不再有闲人搅扰了,连一向恼人的溪流冰面和不识趣的山鸟此时也都藏匿了起来,生怕破坏了这份肃静,也生怕干扰到我们的行程。
持续约十五分钟的爬升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三岔路口,在左侧路口的一棵树上我看到了几个路条,红的,黄的,蓝的,彩色的路条,唯独没有我们队的路条,没有。这是我之前就听他们说过的情况,也是我预料之中的情况,我只是再次验证了一下,这里应该不是我们队原本计划要走的路线。
走在我身前的花满天在路口停住了脚步喘息着问道:“这就是你们之前来过的地方吧,你们之前是到这里就回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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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刚才我们就是在这里看见的这些路条,”一小的答道,“所以我们断定这里是条有人曾经走过的路,好几支队伍都走过的路。”
“可是这里有两条路啊,一条有路条,另一条没有路条。你们想过没有,那条没有路条的路通向哪里呢?”我开口问道,边问我边用手搓着露在外边的脸皮,似乎它也正在发僵。我担心再不搓一搓的话,它都很难再继续配合我开口说话和保持正常的面部表情了。
“废话!没路条谁还会去考虑它啊,咱们只需要走这条有路条的路。”一小的不耐烦地说道。
“我这是提醒你,也是在检测你,”我狡辩道,“看看你的头脑还清醒不清醒。”
“别废话了,马克,去把树上的路条解下来,快。”花满天出言指挥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