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所能理解的存在。

那东西的轮廓或许模仿着“人”的形状，但它本质上已经背离了人的概念，它的存在违背了生物的规则，它甚至不该出现在这片现实世界中。

它，是万物之敌。

它，是理智无法触及的禁忌。

就在这一念闪过的刹那，李昊的手脚变得冰凉，血液仿佛在脉搏中凝固，寒意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脊椎，从骨髓深处蔓延至四肢，冻结了他的思维。

他站在那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心脏在胸腔中做着微弱而沉重的跳动，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捏碎。

夜色如墨，沉沉压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黑暗和死寂。风声不知何时已然消失，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无形的玻璃，将整个世界封闭在某种停滞的状态中。李昊站在天台边缘，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缓缓收缩，呼吸微不可闻，瞳孔因恐惧而缩至极点。

那个人，动了。

缓慢地，僵硬地，机械般地，他开始扭动脖子。

那动作不带丝毫生命的流畅，而是如同生锈齿轮的咬合，伴随着沉闷而诡异的咔嚓声，仿佛骨骼与肌肉并不相连，而是强行嵌合在了一起。

他的头颅在不合常理的角度逐寸旋转，脖颈扭曲、变形，皮肤像干裂的木偶接缝一般拉扯开细微的裂痕，直至整个头颅完整地拧转了一百八十度，倒转的面孔朝向李昊。

那是一张苍白至极的脸，没有血色，没有生气，空洞的双眼死死锁定住李昊，似一对深渊般的黑洞，要将他的意识整个吞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