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灵泉旁，谢流宴就察觉到了有人过来。

原本准备褪去衣物的手也放了下来，转作整理好自己的衣领。

他还是穿着一身白衣，领口和袖口处都有精致的花纹，腰间系着的玉佩送给了沈妄川。

月光如水，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更加气质出尘。

孙青阳此时难免想入非非，若是撞见对方正在洗浴，他也要做出足够惊讶的表情才行。

没想到下一秒，一道声音破空传来：

“谁在那里？？！！”

孙青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道含有威压的声音压趴在地上，原本精心准备穿着的白衣也染成了黑的。

这一瞬间，他真实地感受到了恐惧。

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小任务，结果一切幻想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像是被人捏住喉咙的鸡，只能沙哑着嗓子解释道：

“晚辈孙青阳，是来玄天宗参加选拔的修士。”

“不知前辈在此，还望前辈勿怪！！”

他很聪明地将自己伪装成不谙世事的样子。

毕竟再怎么蠢，孙青阳也知道，如果暴露自己知晓眼前人是谢流宴的事。

迎接他的，可不止这一道灵力了。

孙青阳？

谢流宴从他的身后走来，最终站定在孙青阳面前几米处。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打量着孙青阳，神情冷漠又冰冷。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冷如玉石的声音在孙青阳头顶响起，他不自觉抬头去看。

初入眼帘的，是一双苍白又劲瘦的手，手背白皙，指腹微粉。

孙青阳慢慢抬起头，看到对方垂在胸口的长发，遮住了白皙的锁骨。

最后看清的，是一张被天道格外偏爱的脸，眉峰微皱，眼神寒凉，只看了他一眼就让人心生恐惧。

“我···我只是想来体验一下灵泉的功效，缓解自身的疲惫。”

他说的支支吾吾，俨然失去了一开始的淡定从容。

谢流宴连看都懒得看，只一个字‘滚’！下一秒一拂袖孙青阳便飞了出去。

沈妄川刚走到离灵泉十来米地方，就听到一点动静，好像是从身后传来。

只一声闷响，好像有重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