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荷三两步上前绕过供桌,去取书,就近坐在供台旁就翻看起来。
句莲则移步到供桌前,先是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
“大少爷,如今还念着少主之位吗?”二长老看着句莲朝着供台上诸排位略略行了三礼,方才问道。
“是。”句莲回答道,“家主不仁,莲身为句氏族子,无法放任不管。”
“此番,大少爷可终于是说了真心话?”
“是。”句莲回头,目光磊落,“从前,莲囚于自苦,许多事,既不能明察自己的内心,也忽略了外界最根本的事实。所以对句氏族务不闻不问,也对家主,过于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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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这两日句荷所说的话,句莲实在是想明白了的。如今他所言既是出于本心,也是在提点二长老。
他们二人过去的处境本是相同的。
本都不是习惯这些权力斗争的人,本也都无法接受句欢治下的不正之风,但一个囿于父权,一个囿于大局,都不得不强压着自己知行不一的煎熬度日。
二长老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句莲的深意。他凝目看向那供桌上的牌位,幽幽叹了口气。
“如是前任家主知道句氏如今被内忧外患困得进退两难,不知是否会……”
“会后悔当初让句欢当选吗?”句荷突然接口,打断了二长老的感慨。
她从供台后跳出来,一手指着族志上的文字,一手指着供桌上的一方牌位,问道:“这个句铭,就是前任家主吧?”
动作有些不敬。句莲伸手轻打句荷直指排位的那根手指。
句荷受痛抬眼瞪他,但句莲高抬下颌不理会。
“是。”二长老沉声应答。
“族志上说,句铭当年是有两个儿子的,长子句欢,次子句贤。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这位前任小少爷啊?”句荷比对着族志继续问道。
其实未曾听人提起过旧人,倒不是什么怪事。
但奇异之处却在于,这族志上有关句贤的只有两句话,一是生年,而是卒年。
生,乃是当年家主与夫人的嫡子。卒,乃是卒于句欢登位家主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