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凉看出他的意图，冷冷出声：“你现在首要做的就是休息，那些没用的废话就不要问了，别辜负了我们的努力。”说罢，顾九凉就转身离开。

苏聿尘欲言又止，只好将那些问题咽回，他看着天花板，神色暗暗。

他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钉在床板上似的，根本难以动弹。

苏聿尘不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被顾九凉救起来的，只是在隐隐约约中听到一个人跟他说，坚持住，他会救他。

那个人，又是谁？

越想苏聿尘的脑子越疼，想了半天没有结果，索性也就不想了，他缓缓闭上眼睛。

在梦里，他梦到一位将白衣染红的女子向他而来，可却看不清她的面容。

……

帝都郊外，十方山。

山林深处，树叶覆盖之下，隆起一个人形大小的堆，正在随着鸟叫声上下起伏着。

树叶堆旁边还停留着几只小猴子，正将摘来的野果放在地上。不远处几十个果子已经发霉发烂，看的出来，它们日日都守在这里。

野外深林之中少不得天敌对立，但是在这树叶堆周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兔子和蛇互不干涉，静静地守在一旁，一些小松鼠也在上蹿下跳，看起来十分高兴。

相同的是，它们的小眼睛都不离那隆起的树叶堆。

突然，“哗啦”一声。

所有动物四散开来，片刻间就隐匿在这林中。

只见那树叶堆探出一只白皙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渐渐攥成一个拳头。

“呸！我怎么吃了一嘴叶子！”

听到她抱怨的声音，四周的小动物全都探出了头。

不过片刻，云瑶便站起，枯叶尽数抖落，身上已经换好了一套水蓝色的长衫，就连那本该满是树叶和泥土的头发也变得无比柔顺。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看着这方熟悉的天地，嘴角微微抿起。

伤得那么重，她都没有沉睡，看来，是天意使然。

“好了，都别藏了，出来吧。”刚醒来的嗓音略带些沙哑，但在那些小动物听来，这是世间最美妙动听的声音。

争先恐后地跑到云瑶脚下，似乎是在求表扬。

十方山为什么能作为云瑶的栖身之地，完全是因为这里处于龙脉之上，整座山受她万年以来的庇佑，花花草草都有了灵性。

这次她能这么快恢复，想来是离不了这些小家伙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