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有个被木板盖起来的地窖,口小肚大。
方谨宁看了辰安一眼,跳了下去,紧接着,辰安和朔夜也跳了下去。
地窖里是附近上百户人家贮藏用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货物堆。
方谨宁一路向西,停在尽头处,扒开半人高的土豆袋子,指着三角状的凹陷处,扭头说道:“他们每次行动后,都从这里离开。”
又补充道:“我没有钥匙。”
“谢谢喽,你可以走了。”辰安抛出一枚丹药,落在方谨宁手里,“我是你嘴里的魔女没错,至于到底是不是有那么坏,你可以重新评判。”
方谨宁握着丹药的手不由的攥紧,眼里有一丝难以捕捉的犹豫,终归没有开口。
朔夜化为兽形,跳到辰安怀里,用脑袋蹭了蹭辰安搭在他头顶的手,与辰安一同消失不见。
方谨宁转身离开,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
到了破庙里,方父神色黯淡的坐着,周围已有不少人蠢蠢欲动。
那渴求的眼神,似乎在期盼,期盼方谨宁永远不会回来,方父长辞于世。
好瓜分方父腿下的财务。
他敲敲庙门,油漆又脱落了几片,掉落在他的身前。
众人或失望或不甘的眼神中,方谨宁踩碎红漆,走到了方父身前。
如同秋日枯木的眼神里,流露出来前所未有的喜悦。
这样的眼神,方谨宁只在母亲还在时,看到过几次。
他有些庆幸没有说出那句:“带我一起,我要亲手报仇。”
取出父亲腿下的财物,系在腰带上,又挽着父亲胳膊,将他背起。
方父身下的棉被零零散散的破了不少洞,褪了色的边角有不少褶皱,比起旁人,竟是庙中最新,最干净的一件。
方谨宁环顾四周,留下来那床破被,走了出去,一路走出康乐城城门,踏上了无边的旷野。
辰安施了隐身阵法后,便带着朔夜蹲守在原地。
长达五天里,除了下地窖取菜的百姓,并无他人。
储物戒中的不少灵药,都成了朔夜的小零食。
直到朔夜吞了枚火素果,被呛的咳嗽时,地窖尽头有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