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放假提前回家,发现家里吃的一点都不差,冰箱里的肉菜蛋奶一应俱全,还有她从来没吃过的进口车厘子。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父母不是没有钱,只是想把钱花在更重要的地方。
她不是家里重要的那个,所以钱不会花在她那。
自从她撞破这件事之后,父母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还记得,父亲坐在沙发上吃着车厘子,将果核扔到她脚下。
“按照法律规定,我养到你18岁就算尽了义务,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可现在我和你妈手里有了几套房子,我们死了这些就会变成遗产全部给你,所以你要报答我们。”
“赶紧大学毕业找个工作,多多回报家里。”
所以从此以后,每次父亲骂她的时候就会提到那几处房产。
“我们买这些房子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的后半生着想。”
“我们都多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年,我们死了,这些东西不都是你的?”
“我们现在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还不是都在给你攒家底?”
“辛辛苦苦为了你,你却这样对待我们,你简直就是白眼狼!”
这些话何雨晴倒背如流。
每次都说是为了她,好像是她占了多大的便宜。
看着脚上五十块钱已经穿了三年的帆布鞋,和表姐穿过的,已经起球的毛衣,何雨晴选择闭嘴。
锅中的虾滑一个一个浮上来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用勺子将虾滑舀出来,放在酱料碟中,裹满酱料狠狠的咬了下去。
仿佛通过这种啃咬方式可以发泄心中的愤懑,将那些空缺的地方弥补。
可她却忘记了,这虾滑刚从锅里捞出来。
在虾滑接触到嘴的那一刻,灼痛感让她下意识的将虾滑连同勺子都扔了出去。
抓起桌子上的雪碧狠狠的灌了两口。
杜盼儿却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去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凉的矿泉水递到她手里。
“这个是我明天要带的水,是凉的,你用瓶子冰一下吧。”
何雨晴接过连连道谢。
杜盼儿将浮起的虾滑一个一个捞到盘子里,然后给将盘子推给何雨晴。
“你喜欢吃虾滑下次买鲜虾我可以给你做。”
何雨晴抬起眼眸。
“你会做这个啊?”
杜盼儿挑挑眉。
“你忘了我老家是哪里的哦。”
“再说了,我以前还在火锅店里做过杂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