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君收回目光,从床上起来,正了正衣服,又走到客厅,在餐桌边坐下,开始默默吃饭。苏耀文走到她的身边,搭住她的肩,再次说道:
“我把临安的寨子建好,把你以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复原出来,他继续做他的和尚,你想留多久都可以。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黎元谷。从此你我相依相伴,同游人间乐土,共享繁华。你说好不好?”
陈婉君看了一眼苏耀文,他此刻面容慈祥,眉目温柔。她不禁多看了几眼,神思游离:
「这个人的情绪瞬息万变,而且有暴力倾向,他会不会有病?多重人格?精神分裂?」
她现在就开始后悔,自己那时候怎么没有多看看齐墨放在床头的心理学课本,这样她说不定就能知道对付苏耀文这种精神病人,应该用什么方法。
苏耀文被陈婉君绝世殊美的眼神多瞧了些时间之后,突然又爆发出无可遏制的欲念。他拿起旁边的酒杯,将杯中物全部喂给了陈婉君之后,便将她抱起,带回了卧室。
陈婉君知道自己又被下了药。她不能控制自己,不能分清现实和虚幻。她产生了很多很多的幻觉。她看到很多个苏耀文,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服饰,缠绕在她的周围,跳着她看不懂的舞蹈,好像一种诡秘的仪式。
这些苏耀文最后全部融合成为了一个人,但是他变得异常巨大且强壮。当他的双手捏住陈婉君腰部的时候,陈婉君感觉到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有一种骨头都被烧融化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柔软得像一条狐狸围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使得上劲。苏耀文把她缠在自己身上,不断地甩动,她觉得天旋地转。
天旋地转之后,她又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不,准确来说,是多重时空。因为她一会儿变成一条鱼,一会儿变成一只鹿,她经历了各种动物,体会了各种各样生物繁衍时所产生的感觉。最终,这些感觉全部汇聚成一体,同时涌现。它们从虚危穴出现,涌上黄庭,最终冲破灵府而出。巨大的无法言说的痛苦瞬间弥漫到她血管的每一个细胞之中,血气逆行,化炁四散。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烟,元神好像被灌入了蒸汽机内,随着活塞的运动,不可逆转的层层蒸发。
陈婉君正在经历着人类所独有的濒死体验,苏耀文却爽到飞天。他把陈婉君折腾到后半夜,才尽兴离去。陈婉君在他离去之后,一动不动躺了半个多小时,才恢复了神智,能够勉强挪动。她艰难起身,敲门要了客房服务。然后就进了卫生间。她在卫生间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客房服务员换完所有床上用品,再替她开完夜床,她才出来。
她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层厚实的丝绒窗帘,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太可笑了。苏耀文是谁?他是神啊!他根本就不需要那个舞台,他自己就是舞台:一个巨大的,充满了神奇能量的,邪恶的,宇宙大舞台。
她再次盘腿而坐,然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完成不了全跏趺坐,因为她的下身正在渗血,双腿无法同时折叠。她只能半坐,然后想办法尽快让自己身心平稳下来,找到出去的办法。此时,突然有一个稚嫩的童声在她的耳边开口道:
「你现在很痛。」
「你是谁?」
「悉怛多般怛罗。」
「我能听懂梵音经文是因为你?」
「是我。我是来找佛母的,不料在路上被禅宗捕获,我逃脱后正巧碰见你的弥留意识,遂暂藏你元神之中,谁知禅宗持续对你的意识用咒,我被控制,再出不来。」
「今天为何能够出来?」
「你意识中的那股禅宗力量被什么东西破除了。」
陈婉君瞬间明白了过来,是他的臂钏。她再问道:「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这是一个欲界六重天结界。我在无色界,无法带你出去。只有你自己可以带自己出去。」
「怎么做?」
「我教你心法。等你学好了,就能轻而易举的走出去了!」
陈婉君点头。
翌日,苏耀文并没有出现,来的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和一位婚礼策划。陈婉君被两人一直烦到中午,他们才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安心离开了。吃过午饭之后,她又开始跟着悉怛多般怛罗学习密宗心法。
陈婉君问道:「你有没有汉文名字?」
「你叫我大白伞吧。」
「好。你的法身是一把伞吗?」
「对,我在欲界有法身伞盖样。是佛母亲手缝制的。」
「你跟她是怎么走散的?」
「当年我还很小的时候,佛母刚刚把我炼出来没多久,我们居住的山底下来了一位异族神官,夜夜哭诉祂的悲惨遭遇。佛母于心不忍,替祂去讨公道,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长大到可以离开圣山,我就出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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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说来,你这寻找,是漫无目的的啊!人海茫茫,哪里去找?」
「佛母有万般法器,但其中有五件是她的法衣而化,从不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