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爱人如养花

(由于主线我短时间内写不完,只能先放个番外证明我还在,实在是忙啊,抱歉抱歉,我放假一定爆更。)

……

活着和死亡哪个更痛苦?

这个问题,我从小到大其实根本没有怀疑过,没有什么比死亡还痛苦的了。

尤其是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年幼的孩子,不,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年幼的孩子,只有优秀的忍者。

我确信。

为了作为忍者的觉悟,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死去同伴的哀嚎。

厮杀,仇恨,死亡,再常见不过了。

所以啊,要活着,要优秀地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死亡才是最痛苦的。

我确信。

……

“砰砰砰!”

“红叶姐,红叶姐!开门,你开门,已经一个星期了,你开门啊!”

听到桃华姐那紧张而又悲伤的声音的时候,我刚从训练场回来。

那天是深秋,天很蓝,抬头望去,那种纯粹的色彩和好似看不到头的空旷感让人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

不过,也本该如此。

因为我就是这么渺小的忍者,对于母亲因战争导致的身体损伤,在生完板间没多久就病逝了,对于瓦间与板间的死,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哭?那没有用。

大哥只剩下我一个弟弟了,我也只有大哥一个兄弟了,他已经很“糟糕”了,我不能也变得“糟糕”。

我不能允许。

我对桃华姐在干什么不感兴趣,有那种气力不如去研究一下水遁忍术,宇智波的火遁真是有些棘手,哼,最好能研究出来一种幻术,在宇智波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击碎他们那高傲而又敏感的自尊心。

当然,那个术最好能把日向也搞定。

两个瞳术家族,一个比一个棘手。

这么想着,我透过栅栏看了一眼还在捶门的桃华姐,有些烦躁地快走了几步。

有些人自甘堕落,不想着去为流间叔报仇,反倒是越发沉默了。

自从流间叔死于羽衣一族的埋伏之后,千手红叶,这个与千手流间有婚约但根本没有成婚的女人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也不和别人说话,出门。

那有什么用呢?

明明是个成年忍者,实力也不弱。

“扉间,快来帮帮我,这门上有封印,我不会解封印!”千手桃华眼尖地看到了即将走过的我,把我喊住,然后火急火燎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强制性地拖了过去。

“松开,我没空在这陪她玩什么消沉游戏。”我很冷漠地拍开了千手桃华的手,“流间叔的死已成定局,如何为他报仇才是最该做的。”

“她不过是打着消沉的旗帜,恐惧死亡罢了。”

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我也没办法收回。

族里很多人都在传千手红叶只是被死亡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是因为死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还没有结婚,根本没有那所谓的“爱情”吧?

爱?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答案,父亲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只和我说过,优秀的忍者不需要爱。

那母亲算什么?

我……不知道,父亲他或许更不会知道了。

这就是这个年代,一切都是为了忍者的觉悟,为了活着,为了千手一族的活着。

或许是我的语气过于冷漠和不尽人意,千手桃华一下子愣在原地。

她呆滞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咬着嘴唇放下了手,无助地转身将头抵在门框上。

我捡起地上刚刚被她拉扯我的时候滚落在地的卷轴,扭头离去。

但没走几步,我就再也迈不开腿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我看桃华姐太可怜了吧,也可能是她在担心她那“懦弱”的亲姐姐,而我也有一个“糟糕”的亲哥哥,所以我好像有些理解她了。

“啧。”

我不满地发出了一声啧,然后把手里的卷轴放了下来,结印。

“解!”

这门上的封印只是一种很基础的封印,按理说千手桃华这个年纪应该会的,但她可能就是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完全不会一点封印有关的术。

“开了。”

我扭头和千手桃华说着,她来不及感谢我就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而接下来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我也不想参与。

但谁能想到呢,过几天会是这样的结局……

“红叶姐……自杀了?”

“呜呜呜呜,对啊,红叶姐,哇呜呜呜……”

听着大哥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声,我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离谱。

但很显然,我知道我不该去询问这个“懦弱”而又“丢人”的死亡原因。

这个时代,死只存在于厮杀至死这一种“光荣”的死法,其它无论哪种都是屈辱,更别说自杀这种“逃避”的死因了。

我们参加了千手红叶的“葬礼”。

不过,这种屈辱的死法,族里是不会允许她下葬到“英雄冢”的,所以只是千手桃华一个人为她的姐姐举办的,参与者只有我,大哥,以及她三个人出席的葬礼。

小主,

而墓地却选在了一片荒凉的地方,那里是满山遍野的杂草,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些空旷和偏僻吧。

邀请大哥我能理解。

毕竟大哥和族里的大家关系都很好,红叶姐平时也很喜欢和大哥聊聊天。

但是为什么邀请我呢?

我和红叶姐只能互相叫出名字,和千手桃华也不过是在训练场或者出任务时组过几次队的关系罢了,更别提我对千手红叶这种自杀以及之前那种“懦弱”的逃避行为的想法和绝大多数族人一样。

我抱着臂站在树荫下,看着大哥在那用土遁挖土,实则是在想水遁忍术的改良。

“扉间,你要去献花吗?”

不知道从哪里抱着一捧鲜花的千手桃华走了过来,朝我问道。

我看向她怀里的花。

种类很多,颜色很杂,都喊不出名字,但一眼就能看出是野花。

“好。”

我并没有扫兴,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花,在棺材即将下葬的之前,我们三个人站在棺前,在红叶姐的身旁放上了千手桃华采来的花。

只不过,我的关注点不在花上,而在红叶姐的身上。

她……

并没有我想的那种表情,反而是欣慰,喜悦一样,瘦削的脸上满是解脱。

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紧紧地攥着一捧已经枯死到看不出之前是什么的植物。

鲜红的血将那捧植物染的无比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