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起头颅,发间的装饰也跟着晃了晃。
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上下起伏,身侧柱子上灯笼的光映在了江泠星的瞳中,就仿佛摘了颗星镶嵌在内。
“贺大人,你会伤害魏家吗?”
她的声音永远都透着份朦胧与空灵,又平又稳的没有丝毫起伏。
鬼使神差下,贺谨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便好,小舅舅难得有交好的朋友。”
说完后,江泠星再度转身,在挂满灯笼的长廊扬长而去。
她的身影走近灯笼时更加清晰,像是镀了层佛光,柔和且耀眼。远离灯笼时便更加朦胧,可那被黑暗稍稍遮掩的轮廓又格外婉约。
直到再也看不见,贺谨言才收回目光。
空气中充斥着些许山茶花的香味,隐约又残留一丝檀香。
贺谨言看着长廊下开的正艳的山茶花,俯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一朵最近的白山茶。
刚刚看向江泠星时,他眼眸中那炙热的情愫早就消失不见。低眉打量白山茶时正好背着光,隐去了那瞳中现在的神色。
那正在抚摸着白山茶的手忽的用劲,将柔弱娇嫩的花朵整个攥在了掌心中。直至感受到花瓣中的汁液微微渗出时才松开了手。
残败的花瓣从五根手指下怏怏掉落,洒在茂盛的绿叶上,也掉落在了泥泞里。
贺谨言拿出手帕,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被他摧残过后的茶花,将那擦过手指的手帕丢在了茶花丛中,转身离开了。
那被摧残过的茶花剩下一丁点花蕊还在努力坚挺着,可落下来的月光与灯笼的光,再也没有照在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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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寿宴办的低调奢华,来的都是一些多年老友。与魏家交好的多为武将,而武将自然不在乎什么明哲保身,都是一马一枪一个战场打下来的生死之交。
热热闹闹的四处都能听见拍开酒坛封口喊着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