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查到这些事时,便已然不对这两个人抱希望,却不曾想过,那不堪的事实下,还隐藏着散发着恶臭的真相。
一个为了权势骗取婚姻,残害兄长,却能面不改色承袭爵位,一生富足逍遥。
一个可以为了权势甘愿做外室,甚至将无辜女子推入深渊,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受害的模样来。
而这两人,是他们的父亲,是他的娘亲。
沈玉辰苦笑一声,“我原本以为我查到的那些,已经足够令人厌恶。”
“我与你说这些,是在告诉你,不论是宣平侯还是萧氏都不会善终。”
沈玉辰颓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沈攸宁身上,她自始至终都十分淡漠,只有这句话,让他听出了深沉的厌恶和仇恨。
想起记忆中那道慈爱温柔的身影,沈玉辰脸上透着几分痛苦。
他也不想有这样一个娘亲,可他却实实在在继承着她的血脉,是她生命的延续。
他可以不敬她,却不能做什么别的事,他不能弑母。
沈攸宁很清楚,他此时的心情,比她得知洛家与母亲之死有关之时还要复杂。
这就是为什么她明知沈玉辰不同于萧氏,却轻易不愿接受他的原因。
“只要你不拦着我,你一直都是我的兄长。”
沈玉辰苦笑一声,声音有些干涩,“你放心,我不会拦你。”
萧氏害了司华玉的一生,更有可能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他没有资格阻拦阿宁查清真相,也没有资格去阻拦阿宁报仇。
沈玉辰走时是恍惚的,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前倾,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颓靡。
沈攸宁回来时,落竹和落玉已经打理好她接下来要住几日的禅房。
“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
落玉见她情绪有些低沉,开口询问。
沈攸宁摇了摇头,捏着手中的念珠,轻轻捻动静心。
她只知当年宣平侯是拿着玉佩顶替了那个人去求娶母亲,却不知道是背后是萧氏出的主意。
许久,她都没能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