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视一眼,还不待再说,就见那男人却是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爹,有外乡客人来了。”
片刻间,一个头发花白,身影佝偻的老汉,便缓缓走了出来,老汉看了看众人,又盘算了一下,跟男人说了几句,男人闻言点头,招手让王平几人进来,剩下那几个路人,则被他带到了隔壁的院里。
“赵叔...有几个外乡人来咱们庄子避风雪,你开开门。”
不多时,隔壁院里柴门也开了,王平只是看了一眼,就进了院里。
看着身旁的农舍院子,王平想起这一路走来,忽的发觉,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这个时代了,这个时代的百姓,依旧还是很贫苦的,路过的庄子里很大一部分的屋舍,都是茅草屋或者土胚房,在冬日里,连这老人家与那汉子,身上也不过露陈旧打着补丁的粗麻布傍身。
走进屋里,屋内都是泥地,没有点灯显得极为昏暗,几人刚进了大屋,两个半大点的脸被冻得皲裂的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小孩,怯生生的看着众人,被老人赶去了隔壁,一个中年妇女,起身局促的看着几人,也跟着走了过去。
屋里也没什么家具,只有几张长木凳,中心烧着一支火堆,以及一个宽大的火炕。
老汉照顾着几人坐下,等那汉子回来,就让其去村里的井中打水,烧了热水分给了众人,就问起了众人的来处。
听到众人要去科举,老人浑浊的双眼诧异的看了眼几人,中年男人眼中露出一抹羡慕,下意识望了眼火炕,又无奈叹了口气满是落寞。
寒清远烤着火,看着中年男人,好奇询问对方因何叹气,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也不扯谎,从身后拉过来一根木柴,用膝盖顶折塞进火堆,道:
“不瞒公子,看你们这么年轻就去长安参加科举,俺这过了大半辈子还没离开过俺们府哩,你们都是庆州府的,俺听说过庆州府,那可是极好极富庶的,比俺们府强多了,还听说有不少人读书的,那是咱们大宣一等一厉害的府。”
“俺叹气,是俺也想让俺的孩子,也读读书懂些道理,就算不能和公子们一样去长安科举,起码以后也不会和俺这大老粗一样。”
“只是想是这么想,可这读书,却也不是俺们这种家,能够负担的起的,所以俺觉得俺有些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