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
高大的温迪戈长叹一声,问道:“你对卡兹戴尔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凌等闲回答得很干脆。
“……卡兹戴尔,我的原故乡,所有萨卡兹人的根,在四年之前,带着大部分的萨卡兹,消失在了这片大地上。
“我能感觉到,不仅仅是那座城市、庞大的人口的消失,我们,还失去了冥冥中的某种指引,我们的那位殿下也消失在了那个城市里。”爱国者领着他来到一根倒伏的树干边坐下,低沉的声音叙说着一场惊人的剧变,凌等闲感到很不真实,一个国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您……对此感到悲伤?”
“我,是背离家乡之人,无可厚非,不可更改,现在的祖国……是乌萨斯,但并不意味着,我绝情绝义。”温迪戈的吐息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他仰起头,看向天上的双月,仿佛他的那个故乡被藏到了天上,“更何况……无论如何,她,都是殿下。”
凌等闲从那张狰狞的骨质面具下看到了怖人的骨骼,依稀能看出老人的脸是一副白骨面孔,可此刻却有悲伤席卷而下。
他相信,如果博卓卡替斯还有泪腺,此刻已经流下泪水。
那他呢?
凌等闲恍然,他的家……又在何方?有多久没有因为作业头疼没有因为旁人笑?多久没有漫步校园没有偷看女孩心脏狂跳?
固然他不合群,但他依旧还有对素不相识的女孩有过相知相识的幻想。
他曾将此作为自我调侃的消遣,可真当有女孩子问他姓名的时候……他回答了“劳动委员”四个字……
想想的确对当初的自己有点难以评价,不过……也的确怀念,只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风笛他会如何继续坚持下去。
也许会有另一个“风笛”闯进他的生活?
两个人如此沉默,凌等闲明白他的顾虑,深吸了一口气,勾连心底的力量,眼中白色焰芒芒跳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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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爱国者察觉异动,低下头,少年摘下了手套,手背上的源石结晶缓慢扩大,他眼神诚挚,转而温和,双掌聚拢,看向年迈的思故之人:
“爱国者……不,博卓卡替斯先生,我愿解答你的疑惑。”
双掌缓缓摊开,一顶洁白的恍若流萤泛光的鎏金王冠在他手中浮现,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爱国者震惊了,这的确是引起他异样感觉的源头,但他见过那顶漆黑的王冠,而眼下的王冠,很显然并不是真正的“王”。
“我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不知道……它会不会给你答案。”凌等闲松手,手背传来剧痛,王冠再次隐匿,那种莫名的力量也潜没不见。